第 135 章_穿进雷剧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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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建安十四年,二月。

  由于连着下了两日小雪,京城的天气迅速转凉,明明已是初春,却似回到了深冬的严寒。

  但这样的天气却不能阻挡百姓们上街的热情,因为今日正是三年一度的会试放榜日。

  此时,礼部衙门外云集了众多士子和百姓,兴庆大街各茶楼客栈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锦春茶社。

  一楼大堂人满为患,角落里坐着两个中年书生,其中一人道:“刘兄切勿紧张,你这些年潜心学业,功课踏实,一年前还有幸得了今科总裁亲自指点,必然榜上有名。”

  刘书生两指捏碎了颗花生,“多谢陈兄吉言,不过失意多年,我早就不紧张了。”

  这位一直没有姓名但戏份吃重的刘书生连续考了多年还是不中,心态渐渐佛了,“我已决定了,如果这一科还是落榜,就回苏省老家,不再考了。”

  陈书生一怔,又安慰道:“我听到消息,今科皇上有意取六百贡士,比上一科足足多了两百多,你之前就名列副榜,这回只要发挥正常,怎么也能心想事成。”

  刘书生:“六百?怎么这么多?历朝历代可从未有过。”

  陈书生语气隐有得意,“去岁那一仗打下来,乌国已不复存在,咱们大安多了那么大块地盘,总得有人去治理吧?”

  刘书生恍然大悟,原来去年安军和乌国的军队大了一仗,直接灭了乌国皇室,疆域又扩大许多,但战争过后百废待兴,朝廷理所当然地缺人了。

  至于大安为何要与乌国开战,那得从一封求助信说起。

  去年春,大安一支船队在航海途中遭遇风浪,偶然到了个陌生的岛屿。原本船上人还有些不安,但他们很快发现当地百姓不但文字与大安相似,且在得知他们来自安国后态度极为热情。船员们一问才知,这个岛屿所属的国家叫做怀国,两百年前也曾属于大安……不,确切说应该属于前朝治下,只是前朝中后期地方势力割据,以至分裂出数个小国,怀国正是其中之一。

  但怀国与大安之间还有几个同样被分裂出来的国家,两国百年没有来往,船员们一时没想起来。

  尽管前朝已不复存在,但大安作为前朝的延续,对岛上居民来说差别并不大,他们同宗同源,曾经同为一体,自然容易亲近。

  有了这层关系,船队便在小岛上安置了下来,船主本想着来都来了,索性看看怀国有没有做生意的机会。可他的想法却遭到了村民的反对,原来怀国正与邻国乌国打仗,只是这座小岛与陆地相隔较远,才没有受到战火波及。

  没办法,船主只有歇了心思。

  等船队修整好,船主便打算离开,可临别前,村长忽然交给船主一封信,写信人居然是怀国的国君,对方希望船主能将怀乌两国交战的消息带回大安,由大安派出来使出面调解。

  船主立刻明白有村民泄露了他们的行踪,但他们受了村民的恩惠,再说寄信不过是举手之劳,便答应下来。

  船主信守承诺,一回到大安便走关系将求助信上交给了朝廷,文武百官听闻此事后,都认为可以答应怀国的请求,一来是出于大安推崇的德化,二来,既然怀国还信任大安这个老大哥,他们也不能让小弟失望不是?

  而且,大臣们都想着乌国既然也是由前朝分裂而出,估计和怀国一样会听大安的话,毕竟如今的大安国力强盛,四方归服,比前朝鼎盛时期也不差什么了。

  但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大安使者抵达乌国说明来意后居然被关入大狱,乌国国君还写信给嘉帝,要求大安拿钱粮换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嘉帝当即下令,让刚刚从北方归来不久的程松领大军出征,给不识相的乌国一点颜色瞧瞧。

  于是,程松这位二十二岁的年轻将领,第一次以将军之职出战他国,数月间横扫乌国境内,直接将乌国除了名,怀国也自愿归顺……

  “程将军果真是千年难得的将才,我大安有这样一位将军,此后几十年便可高枕无忧!”刘书生与有荣焉道:“对了,我听说那怀国国都立有一座碑,碑上写着距大德还有一万多里,他们倒是一直想着回来。”

  德,便是前朝的国号。

  陈书生笑道:“如今已没有怀国只有怀省,刘兄莫要说错。”

  刘书生点了点头,又道:“说起来那送信的船主好像就是程将军的二哥……”

  提到这里,刘陈二人都不免想起了程家另一个人——程岩。

  陈书生正要说什么,忽听外间传来喧闹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更比一声响的奏报!

  捷报!粤省南粤府老爷,何德民,庚戌科会试中试五百九十一名!

  捷报!粤省南粤府老爷,何维宗,庚戌科会试中试五百七十六名!

  捷报!粤省南粤府老爷,何书海,庚戌科会试中试五百四十二名!

  三道捷报,居然都是来自粤省南粤府,且都姓何!

  陈书生正觉得名字有些耳熟,就听大厅一角传来几声狂吼——

  “阿爹!”

  “阿公!”

  “阿海!”

  “我哋考中啦!”

  只见老中青……哦不,没有青,而是位中年书生正跟一位鬓角斑白以及另一位白发皓首的年老书生搂在一块儿,三人抱头痛哭,哭声惊天动地。

  “啊!是他们!粤省何家!”

  “我想起来了,他们家三代耕读,还曾许愿从爷爷到孙子三代要同中进士!”

  “对对对,我知道他们登摘星楼时做的那句诗——今朝齐上摘星楼,他年同占麒麟阁!”

  “天啊!一家三代,同科贡士,若殿试无意外就真是同年进士了!”

  “何家风水也太好了吧!”

  听着众人的议论,刘书生不免羡慕。

  陈书生见了,笑道:“刘兄可知,何书海正是程大人当年在鹤山书院的同窗?”

  刘书生“嗯”了声,作为程岩的忠实迷弟,自然知道些花边八卦。

  陈书生:“那你又可知,十五年前,程大人便是在这间锦春茶社高中会元?为我们南人挣了好大的脸面。”

  刘书生:“自然,茶楼老板逢人便吹,你提这个作甚?”

  陈书生又笑了笑,“我听说闵省一代至今还有不少人供奉程大人,说信了程大人就能金榜题名。上一科有位进士不就是得了程大人一幅写着‘逢考必过’的墨宝,考试时才如有神助?或许程大人真是文曲星下凡,而刘兄与程大人有些交情,今日又在程大人功成名就之地,必然受其文气庇佑,今科杏榜有名!”

  陈书生宽慰刘书生的同时,他口中的程岩在做什么呢?

  此时的程岩正半躺在藤椅上,享受着四姨太……咳,庄思宜贤惠又体贴的肩颈放松护理组合,并且时不时摸摸蹲在一旁的啸天的狗头。

  “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程岩感受着轻柔合宜的力度,忍不住夸赞。

  庄思宜明知故问:“你说哪项技术?”

  尽管说出来的话很正经,但程岩就是从中感受到不和谐,屡战屡败的他决定闭嘴。

  这时,庄棋来到院中,道:“程大人,外面来了为女子想要求见大人。”

  程岩奇道:“女子?谁?”

  庄棋:“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东方姑娘。”

  “东方……”程岩一顿,猛地坐起身:“你说的可是慕容姑娘?”

  庄棋愣道:“是慕容吗?反正就是多年前名动大安的花魁,救了五王爷的那个。”

  程岩:“……”

  六年不闻慕容紫、紫殇的消息,程岩差点儿忘了这个人了,可慕容紫殇不是去了西泉?怎么跑到巴省来了?

  他满腹疑惑,而庄思宜显然也想起了慕容紫殇是谁,却不似以往一般酸溜溜,他道:“故人来访,我便陪岩岩去见一见吧。”

  程岩挑眉:“这么大度?”

  庄思宜笑了笑,“我本就是大度之人。”心里想的却是:算算年纪慕容紫魅也年近三十了,又在西泉苦寒之地待了那么久,早不知被风霜摧残成什么样了,他当然要去看热闹。

  但一见到慕容紫殇庄思宜就很不高兴了,眼前的女子头罩黑纱头巾,容貌与多年前无异,时光好似在她身上停驻了一般,不见半点岁月的痕迹,反而多了些过去没有妩媚。

  “魅儿见过程大人,庄大人。”女子声如黄莺,却又带着一丝慵懒,像一把钩子撩动人心。

  程岩满身蹿起了鸡皮,心道还好自己是断袖,否则真要如雷剧定律般被女主勾了魂……不对啊,魅儿?“你不是改名了吗?”

  慕容紫魅表情微僵,叹了口气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魅儿又将名字改回来了。”

  程岩:“……”还可以这样?算了,雷剧女主,不要讲逻辑,“那慕容姑娘此来是……”

  慕容紫魅:“魅儿想来投靠程大人。”

  下一刻,程岩就感受到来自身旁的凛冽寒气,但他已顾不上了,惊道:“投靠我?!”先不提慕容紫魅和周勉之间的牵绊,她还有那么多裙下之臣,怎么想到来投靠不配有姓名的他?但程岩不好直接问,只委婉道:“莫非五王爷他……”

  慕容紫魅苦笑了下,轻轻揭开头纱,“我从王府逃了出来……”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慕容紫魅如今已深刻理解了这两句话,再是朱砂痣,等你一旦交付真心,时间久了,也会被对方视作蚊子血。

  她初到西泉时,也曾与周勉有一段恩爱甜蜜的时光,虽说西泉苦寒,但周勉好歹是个王爷,条件不至于太差。何况有情饮水饱,她只要能和周勉在一起,就觉得无比快活。孰料两三年后,她感觉到周勉对自己的态度渐渐冷淡,对方时常独锁书房,怔怔发呆,甚至还开始酗酒。

  再后来……

  慕容紫魅神情落寞:“王爷一醉酒就会打我,醒来后又百般歉意,其实好几次我都不堪忍受,但一对上他悔过的眼睛,就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一次又一次,一次何其多。

  数月前,周勉酒醉后再次对慕容紫魅动手,导致已怀胎三月的慕容紫魅滑胎了……

  “那一夜之后,我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两行清泪划过慕容紫魅精致的脸庞,程岩望着对方的满头白发,实在心生同情。毕竟自他重生以来,慕容紫魅这个原本的雷剧女主没什么大的发挥,也没闹出什么事来,程岩很难去讨厌她。

  何况,如今的慕容紫魅也是真的惨。

  但同情归同情,程岩并未表现出来,他想了想,问道:“既然你已从王府逃离,为何不回静安侯府?”

  慕容紫魅再次苦笑:“大人莫非不知,自我失踪半年后,我爹为了侯府的颜面,对外宣称我得了急症,暴毙了。”

  程岩:“……”他这些年每日忙得焦头烂额,还真不知道京城这些八卦!

  “如今我无家可归,无人可依,便想起了大人……”

  程岩和庄思宜皆是慌得一批,正想开口,又听慕容紫魅解释:“我听闻两位大人为了建水库,组织了数十万人迁离,有的迁居到了临省,有的则去了新城巫县。如今巫县在大人们的治理下,不但四方安定民生富足,且女子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她们从小就能入女学,甚至女武学,外头都传遍了,说巫县女子的地位乃大安最高,因此,魅儿也想来做一番事业。”

  程岩和庄思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诧异,片刻后,程岩道:“所以慕容姑娘是想……”

  “魅儿想活出自我,不愿再依靠任何人。”尤其是男人,她默默地补充,眼中划过一抹坚定:“魅儿想在巫县开一间妓馆。”

  程岩:“……”

  庄思宜:“……”

  慕容紫魅的意思是,其它繁华之地青楼楚馆林立,她贸然出来抢生意怕是阻碍很多,而她打听过了,巫县还没有妓馆,她作为头一个吃螃蟹的人,收益必然不小,也更容易打出名声。

  再说有程岩和庄思宜坐镇巴省,于她而言也多了份保障,倒不是想求两人做什么,而是她相信他们治理地方的能力。

  慕容紫魅打算先以巫县为根基,等调教出上得了台面的妓子,就送她们入京参加花魁大比,为妓馆扬名,之后再在京中开设分馆,而后是各个地方……

  十年后,她想让大安遍地开花,她想做真正的“百花之王”,永不凋谢。

  听完慕容紫魅的宏伟蓝图,程岩默默无语——一代雷剧女主,身具凤命,最后就成了个老鸨?

  但他也不好阻止,毕竟大安律法除了禁止官员狎妓外,并没有不许开设妓馆一说。如果慕容紫魅有心如此,只要办其各项手续,合法买人便可。

  面对程岩一言难尽的表情,慕容紫魅仍追问道:“大人觉得,魅儿的办法可行得通?”

  程岩迟疑道:“本官觉得,慕容姑娘不如换一门生意……”

  慕容紫魅愣了愣,眼神黯淡:“魅儿知道妓馆的名声不好听,可于我而言,妓馆不仅仅是做皮肉生意的场所,更是不少可怜女子的安身之地。魅儿不会强迫任何人,反而希望能庇护她们,让她们有个依靠……”

  见慕容紫魅心意已决,程岩不再多劝,反而告诉她应该去哪些衙门办手续。

  得了程岩的指点,慕容紫魅盈盈一拜,便欲告辞。

  她一走,程岩和庄思宜面面相觑,后者道:“她到底来干嘛?”

  程岩:“……拜山头?”

  庄思宜:“……”

  数月后,巫县多了一家名为“玉颜馆”的妓馆,尽管慕容紫魅曾给程岩和庄思宜都发了请柬,但两人谁也没去,一来他们都是官身,二来,京城已传来消息,皇上要到巴省视察水库情况。

  因为今年八月,晋堰水库将彻底实现大江截流!

  所谓大江截流,指的是利用上下游两道围堰截断晋江主流,如此便可抽干围堰内的江水,裸露出河床,从而在河床的基岩上建坝。但围堰的修筑遭遇了很大的困难,因为选址地的江水深约十八丈,且流速很快,导致抛投的石料很难沉入江底,围堰自然就无法建成。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庄思宜和程岩召集了民间各类能人异士,经过反复论证试验,最后决定在修筑围堰前,向江中大规模平抛沙石料,如此便可压住江底松软的泥沙,同时垫高河床,顺利筑堰。

  经过数年来的努力,如今围堰进占已从一百余丈束窄到六丈左右,截流龙口已经成型!

  七月末,嘉帝御驾终于抵达巴省,庄思宜和程岩率巴省上下官员前来接驾。

  嘉帝在巴省首府小住数日,到了八月初一这日,便与众臣一同来到了围堰所在地。

  此时,围堰四座堤头挤满人潮,附近山地上也全是早已准备好的沙石。

  嘉帝登上一处摆有祭台的高地,望着滔滔江水和龙口不断出现的旋涡,听着堤头上震耳欲聋的山呼万岁声,一时心潮澎湃,像是只手间便可翻江倒海,操控这世间最为神秘和磅礴的自然之力。

  他深吸口气,朝祭台跪下,昭告天地神灵,晋堰水库乃千年大计,国运所系,以求诸神庇佑。

  而后,他缓缓起身,拿起一面锣重重一敲——

  “咚——”

  锣声响,合龙令出。

  不计其数的民夫从四座堤头轮番向龙口抛投石料,石入江中,砸出巨大的水浪,而龙口也在众人的见证下越束越窄。

  日暮时分,龙口肉眼可见地缩窄一丈有余,江面则被夕阳余晖镀上了金光,一眼望去美不胜收。

  “岩岩,想什么呢?”庄思宜见程岩盯着江水发呆,忍不住问道。

  程岩:“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

  今生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也是在某个傍晚,当时江面唯有延绵江水,如今却有了可供上千人站立之地。

  而他脚下这片平地,则是用无数人的辛劳和汗水砌成。

  当年为了顺利迁移百姓,巴省的官员们几乎跑断了腿,说破了嘴,但不管他们提出的安置方法有多周全,许诺有多诚恳,还是有一些百姓不愿意离开故土,更不愿见到祖祖辈辈生长的地方从此淹没于江水中。可百姓不走,水库就没办法建,于是,庄思宜下令强行迁离百姓,对于不从者,哪怕是扛走、背走,也要逼他们走。

  如此一来,官兵与百姓自然会有摩擦,期间闹过好几次大事小事,庄思宜和程岩也争执过好几次。

  到了后来,程岩终于明白,很多事不是讲道理就能行得通的,在他愈发理解庄思宜的同时,庄思宜也受他影响,愿意更多地为百姓考虑,行事也更加谨慎。

  他们交换着彼此所见到的世界,彼此影响,彼此劝化,终于走过了最初的艰辛。

  但,一切只是开始……

  建安十年,方真荣探测出库岸多地有滑坡隐患,为此,他们耗费了大量人力和财力制造一千余巨型铁链,将最易滑坡的几座山体牢牢锚住。

  建安十一年,有治水能人推算出按照目前的情况,水库只有两百年的寿命,两百年后便会被沉积的泥沙淤死。那天夜里,庄思宜独自在院里站了一夜,次日便下令必须延长水库寿命,如此大动干戈的工程,绝不容许两百年而终!

  整整六年,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保持水土、水源、水量和水质,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如今,终于要迎来第一个成果!

  初秋的风吹皱江水,投石声连绵三日不绝。

  八月初四,酉时。

  嘉帝来到了上游一座堤头,亲自用投石车抛下了最后一块巨石。

  伴随轰隆巨响,两道戗堤终于链接在了一起,滚滚江水就此被拦腰截断!

  那一刻,天翁作美,一道彩虹横跨江面。

  百姓们的欢声山呼海啸,而程岩望着漫天灿烂云霞,竟默默掉了泪。

  建安二十年,晋堰水库泄洪坝段已全线完成,纵深五十五丈;

  建安二十一年,大坝全线封顶,开始进行导流明渠截流合龙以及围堰浇筑;

  建安二十二年,春,晋江水域拟实行为期六十天的断航,翻坝转运事项全面启动;

  建安二十二年,夏,晋堰水库终于开始了第一次蓄水,目标水位五十丈!

  前生,便是这一次蓄水引发了溃坝,但今生,一切都很顺利。

  这一年的冬天,程岩和庄思宜回到了京城,尽管晋堰水库还需很长时间才能彻底竣工,但已用不着他们时时盯着了。

  等到又一年开印时,两人身着一样的仙鹤绯袍,乘坐一样的轿辇来到宫门前。

  入了午门,列队在此的文武百官们见了二人纷纷拱手至礼:“程阁老、庄阁老……”

  “嗯。”程岩淡淡应了声,转头去看庄思宜,却见对方也正看着他。

  两人双双一愣,又同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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