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我最瞧不起你们这样的_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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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可我最瞧不起你们这样的

  长生捏帕子同顾长乐揖个礼,掉头便走,徒留顾长乐站在原地,失了魂子一般。

  男人心粗,许多事上没那么深究,没人去问顾长乐发生了什么事,长生避开所有人并非只是为了对顾长乐说教,顾长乐衣衫破烂,手臂上和腿上都有淤痕,要不是遇上流氓地痞八成就是遇到了在这一带流窜的马贼,定是受了不能说的委屈,她有意问顾长乐觉得女人是什么,顾长乐听完后明显手指弯曲成拳,下唇紧咬,那是屈辱和恨意。

  她到饭桌前坐下,叫东来,附耳在东来耳边嘀咕一阵,东来点个头,回说“奴才懂了,这就带人去打听。”

  长生嗯一声,拾起筷著夹菜,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有她最喜欢吃的盐水煮花生,时蔬什锦汤,庭降给她剥几粒花生,问她叫东来去做什么去了?

  她说没事,并不打算把事情同庭降说,若是真的,庭降是顾长乐心里最稀罕的人,哪个女子也不愿意这样的事给心上人知道,她说庭降,“官家不要瞎猜,赶紧吃饭罢。”

  长生其实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报,心性挺豁达,对顾长乐也只是烦的慌,顾长乐和她有梁子是一回事,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最看不惯那些管不住下半身还为非作歹糟践姑娘的男人,这种人压根儿不配活着。

  庭降瞧她一脸心事,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不知道哪里又戳她肺管子了,方才他明明配合的顶好,总不至于因顾长乐还跟着,就又掉起脸子,试探着问她,“你还因为长乐的事,心里不痛快?”

  “嗯。”长生正想着一会儿要是能打听到欺负顾长乐的人,就亲绑了扔到顾长乐跟前,庭降这么一问,下意识的就答应着,恍然悟过来,又摇头,“没有的事儿,官家吃花生,店家煮的盐水花生顶好吃哩。

  “是顶好吃的,你多吃点,”庭降又塞给她一把花生米,“再往前走些时候就到开封了,开封城大有医馆。”

  长生笑,这个傻子心里还惦记着怕顾长乐欺负自己的,缓缓摇了摇头,道:“既然翁主不想去济宁府,官家就让她一起回长安嘛,翁主也不是个坏人,跟着官家自小一起长大的,家世背景那样尊贵,有脾气不是应该?我都不计较官家也别计较了。”

  “是真的?”庭降狐疑得很。

  “真的。”

  路上长生睡的饱足,这会又填满肚皮,说要去走动走动消消食,拖拽着春枝到外头转悠,太阳白惨惨的,冷风一阵儿一阵的吹,长长的古道只一间草棚搭起来的食邑,更远处是无边际的空旷,地上衰草枯黄,人说话都直冒白气儿,长生手揣在袖子里,略有些为难。

  春枝说,“姑娘,外头冷的紧,咱们还得赶路,您别冻着身子,咱们去马车里坐着罢。”知道自家姑娘约摸不想和荣宁翁主同车,便指指东来赶的马车,道,“同荣宁翁主分开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头看看,说不急,“我让东来去办事,尚需等些时候。”但这事儿得瞒着庭降处置,她来回踱步,心思百转千回。

  涉及到顾长乐的名声清誉,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连春枝都没打算说,又拖了阵子,那边廷牧过来催人,到她跟前呵腰,“圣人,小勤王派人来传信儿,说江南水灾的事儿闹得挺严重,着急等着官家回去处理,户部主事官赵敬炎也随行在内,这会儿正和官家在议事,官家抽不开身,让老奴过来催催圣人。”

  她踮起脚尖往草棚子张望,咬唇沉吟半晌,心想这倒正好是个机会,便道:“想来赵大人和官家还有事禀奏,一时半会的也没法上路,我瞧这里景色怡人,前边那片儿枫林红的可好看,我正好想多歇会儿,内侍同官家说一声罢,我心里有数知道时辰。”

  廷牧往远处瞧,倒确实有片枫树林子,矮矮身回道:“那老奴陪着圣人一同过去坐坐罢,听说这段路上不太平,还是小心着些的好。”

  她点头,说成。

  在枫林子等了好些时候,才见东来他们绑了两个人回来,拎着往她跟前一扔。

  被绑着的两人愤愤不服,只是口中塞着缚口不能言语,横眉竖目的瞪着长生他们,长生蹲下来,拿手拍拍两人的脸,“我问你们话,只管点头或是摇头,若是有哪句答得不对惹我不高兴,我就叫他们拿刀子割你们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听明白了?”

  两人直挣歪,怒气冲冲的盯着长生,刚抢了大笔银子,二十几号人窝在寨子里高兴地喝酒,突然闯进十几个身手不凡的人,三下五除二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

  他们在这一带流窜作案这么多年,今儿叫人一下把老巢都端了,本以为是遇上抢地盘的同行,没想到把他们绑这里来的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身为马贼的脸皮都丢尽了。

  长生看他们不服,朝东来伸手,“把你平时拿来剔骨头用的刀子给我。”

  廷牧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功夫,徐家的家丁就从哪里绑来两个人?圣人还要在这两个人身上扎刀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来扯下腰间别着的刀子放在长生手里,长生掂掂刀子的分量,点个头,一刀扎在大胡子马贼的腿上,血浆子迸溅出来,她镟下马贼一片大腿肉,问旁边白净些的,“我来问,你来答,答得不好,就免不了想他一样受些皮肉苦了。”

  剜掉块肉是疼,只是这些马贼干的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盗匪行当,受伤流血都是常事,并不怕她这样的恐吓,两人头一别,心道今日栽在这么个小娘们手里,死便死了,问什么也不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这片儿的马贼?”

  两人都梗着头,没有回应她。

  她挺有耐心,也不急,反手又捅了大胡子的另一条腿,大胡子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几日里抢劫了个姑娘?”

  两个马贼心里忽然有了谱,合着这是昨儿给他们糟践的那个娘们儿搬救兵来了。

  “你们知道抢的人是谁么?我想着,若是她见着你们在这,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有个好?虽不是我受了欺负,可我最瞧不起你们这样的,明明生的身强力壮,上可提刀上阵杀敌,下可抗锄种地,做些什么不好,非要欺压百姓抢劫商旅欺负弱者!且等着罢。”她将刀子递给东来,“叫他们长长记性,下辈子可得做个好人。”

  东来点头说明白,乜一眼廷牧,怕廷牧触景生情,规劝道,“内侍大人要不您先回避?咱们怕等会儿您心里不痛快。”

  廷牧不明白东来这是撵他做什么,不过圣人已经往回走了,旁的他也顾不上,赶忙跟了上去。

  长生是直奔着顾长乐那边去的,二话没说拉着顾长乐就走,顾长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一个劲儿往后缩,嚷嚷着让长生放开自己。

  “你若还有点翁主的骨气,就同我过去瞧瞧,若是不敢,还同我争什么官家?”

  拿话激顾长乐最好使,再说,旁边廷牧跟的紧,很多事不能说出来,等到枫树林见了人,顾长乐明白她要做什么事就成。

  半拖半拽着,顾长乐被她拉进枫树林,东来早就手起刀落割了地上绑着的两个人的命根子,一大滩污血沁在土里,铁锈水似得。

  见着人,顾长乐有些傻眼,她挣开长生拽着自己的手,惊恐道:“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是害怕的,自卑的,尤其是现在,地上那两个人似乎是在把她最不堪的暴露在太阳底下,告诉所有的人她已经失了身子。她往后退缩,忽然觉得徐长生像个怪物一样可怕。

  “他们欺负你,本就不该再活着。我叫东来把他们绑来,做了处置,剩下的翁主自己处置罢。”长生像瞧两只蝼蚁一样瞥了眼地上因疼痛昏死过去的两个马贼,“东来是跟我爹爹上阵杀过敌的家将,对付这些流窜的马贼有的是办法,我能为翁主出气,翁主自己却不愿意出气了?”

  顾长乐心头狠狠一震,她以为和徐长生是敌对的,永远都不可能和好,现在看来好像只有她自己这样想,人家压根儿没有针对她过,就算她整日里奚落徐长生,甚至动手打过徐长生,可眼下呢?没有一个人这样细心的觉察到她受委屈,还是自己常常欺负的徐长生替她出气,她脸色苍白,翕动着嘴唇,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带着血迹的刀,缓缓朝两个马贼挪步。

  她要报仇,就是这两个人糟践了她,她把钱财全都给他们,拼命给他们磕头,求他们放过她,可他们大笑着撕扯她的衣裳,她想一死了之,她一个翁主从小到大娇贵着养大,从未受过这等屈辱,既然没死她早晚会把糟践她的人碎尸万段,她恨不能把地上的两个人捅上千刀万刀,用他们的血来洗干净自己的身子。

  长生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去,我在这里守着她。”

  春枝和廷牧两个人面面相觑,全程懵的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看眼前这场景,只怕事情不太简单,还是东来把春枝拉走的,廷牧也跟着出来,问东来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

  东来回,“不是都看见了么?这两个马贼半道上抢了翁主的银子。”

  廷牧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廷牧是个人精儿,刚才看顾长乐那模样就隐约觉得不对劲儿,指定有什么事,听东来这么一说,他算彻底明白了,有些事儿既然圣人不愿意他多嘴多舌,他就什么都甭说了,装傻充愣的最好。

  长生站在那里,看着顾长乐发疯似得在那两人身上乱砍,心里五味陈杂,这样的事儿搁谁身上只怕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顾长乐。

  再想想,顾长乐的心也不坏,只是情爱障人目,是太在意庭降这个人了,现在这模样倒叫人可怜,至少自己还有庭降护着,遇到危险他都能及时出现,而顾长乐,连个护着的人都没有。

  地上的两个马贼已经血肉模糊,辨认不出长什么模样,她才上前去攥住顾长乐握刀的手,制止道:“够了,够了。你要是想哭就哭一会儿,不用觉得丢人,不是你的错。”

  顾长乐满脸血污,浑身都在抖着,忽然崩溃的抱住长生,号恸崩摧,良久才哽咽着问长生,“你会把这件事告诉得意哥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摇头,说不会。

  “我不在意了,我什么都不在意了,等回长安我就到白马寺去修行,”顾长乐像个认错的孩子,抬眼去看长生,“你说的对,官家心里是没有我半分位置的,是我执念太深才害了自己这辈子,长生,你原谅我,我以后不再同你争什么官家,我守着亲戚的礼数,你放心,”她擦眼泪,“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他,不会再缠着他了。”

  长生替顾长乐揩掉眼角的泪,问她,“你想明白了?”

  “明白了。”顾长乐挣扎着站起来,“经此一遭,长乐已经大彻大悟,以后心如止水潜心礼佛,只是,我想不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们都不在意,其实我是害怕被人知道的,很害怕。”

  她扶住顾长乐,指指两人身上,全是污血,“衣裳都脏了,马车里有换洗的衣裳,咱们去换下来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起来,你也要彻底忘记才行。同样都是女子,我感同身受,我不喜欢女子之间互相瞧不上,也不喜欢为了权势和荣华富贵勾心斗角,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有人为让自己妹妹坐上正妻的位置,她才被绑着大石头沉了井,可怜她才十七岁花儿一样的年纪。翁主你比她命好,总得好好活着,千万别为了什么事儿想不开,其实,”她笑着拢拢顾长乐的头发,“翁主是个好姑娘,我也是个好姑娘。”

  浑浑噩噩跟长生换过衣裳,顾长乐就跟做了场大梦一样,之前两个人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现在居然彼此都有了好感,她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时候,长生就像姐姐般护着她,替她出气。

  长生考虑到顾长乐现在心神不定,上路的时候倒把庭降赶去另外的马车了。

  庭降纳闷,不过是吃了顿饭和张敬炎说话的功夫,怎么见面大眼瞪小眼斗鸡似得两个人关系竟这样好了?他窝在马车里越想越觉得苦闷,挑帘子问廷牧,“这会子发生了什么事儿?”

  按道理廷牧是伺候官家的,该把事情如实禀报,可他觉得圣人是个有主心骨的,做什么事儿都有自己的盘算。这一路他见识到了圣人的机灵果敢,处事干净利落不拖沓的行事风格,感叹果然是将门虎女,圣人打算把这事儿捂严实自然是有道理的,便抹抹嘴回道:“不知道呀。”

  廷牧叛变了。

  庭降抬脚在廷牧身上轻轻一踹,“不是让你跟着皇后的?”

  “嗐,”廷牧捂着被他踹的半拉屁股,“奴才本是个男人,后来虽然变成半个女人了,却也看不懂女子之间的事儿,约摸跟小孩子过家家似得,今儿你好了明儿我歹了的,也不是真懂。要不官家您亲去问问圣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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