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_穿进雷剧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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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阿岩,你没事吧?”

  钱忠宝见程岩面白如纸,整个人都在轻颤,担心地拉了他一把。

  程岩慢慢转过脸,眼睛发直地看了会儿钱忠宝,才摇摇头。

  钱忠宝仍有些不放心,“可你……”

  程岩长眉轻蹙,再次摇头。

  钱忠宝只当程岩又不耐烦了,也不敢多说,委屈地垂下头。

  程岩无心安慰,他满腹心神都在台上那位青年身上——庄思宜,他怎么会来兰阳社学?!

  前生,就是此人带着圣旨闯入他家,宣读了他的罪名,将他送入大狱。

  他与庄思宜斗了小半生,赔上生前身后名,输得一败涂地。

  但他分明是二十岁时去了鹤山书院才认识对方的,庄思宜出身大安首屈一指的世家,怎会来兰阳这么个小地方?

  就算兰阳社学名气再大,也容不下庄思宜这座大佛啊!

  程岩心绪震荡,血气上涌,但最终只是低低一叹。

  他怎么忘了,如今他身在雷剧中,凡事都不可以常理来推断。

  可他记得,雷剧第一集,庄思宜便已在京城,且已有举人功名。也就是说,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在雷剧剧情发生以前。

  而此时庄思宜的心情也很差,任谁被家人发配来乡下都很难高兴,更何况,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

  想着临走前那些人的嘴脸,他心里就一阵恶心,但面上却始终挂着合宜的笑。

  突然,他感觉一道锋利的视线刺向他,庄思宜双眼微眯,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周,可惜并没有找到视线的主人。

  一众学子们虽然都望着他,眼中有好奇、友善、欣赏、甚至嫉妒……但不曾让他有芒刺在背之感,和刚刚那道视线截然不同。

  难道是错觉?想他初来乍到,又有谁会对他抱着如此敌意?

  庄思宜薄唇轻抿,最终,将目光落在后排一位少年身上。

  他并非怀疑少年,毕竟他俩并不认识。事实上,从他刚走进讲堂就看见了对方,因为少年十分出众,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倒不是少年有多俊朗,庄思宜从小见过的美人何止百千,自然不会为外貌所动。而是少年的气质清清朗朗,安安静静,和讲堂里的学生都不一样,很像清贵家族出身的子弟。

  海夫子简单介绍了庄思宜一番,便指着程岩身前的座位,“姜平潮家中有事,暂时不来社学了,你便坐他的位置。”

  庄思宜点点头,又看了程岩一眼,不急不缓地走过去。

  等庄思宜坐下,程岩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掐住,半晌才若无其事地翻开书卷。

  兰阳社学的教授内容主要是四书和五经,盖因科举命题试士只在其中选题。

  至于《小学》、《千字文》之类,兰阳社学是不教的,因为社学里的儒生都不是毫无基础。

  但想举业上有所建树,只读四书五经也是不够的,类似诸子百家、律法史书等等,学生们一样得背,从他们启蒙开始到考中进士,就必须一直埋首书海,与书作伴。

  海夫子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讲堂,程岩看似听得专注,但却根本静不下心。

  毕竟前生宿敌就坐在他前头,两人当年斗得势同水火,他心里的怨气又岂是重生就能消退的?

  而他如此恼恨的一个人,在他死后,竟将摇摇欲坠的大安国变得那般强盛,实现了他最初的抱负。

  程岩心情很复杂,更多的是自我怀疑,若庄思宜是对的,难道他真的错了?

  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忠君爱民,为何无人理解?还被后人视为“奸”?

  说来也是好笑,他前生到死也不过一个四品官,之所以声名狼藉,被后人指指点点,还是沾了庄思宜的光呢,若不是……

  想到这里,身前的人突然转过头来,对着他笑了笑。

  程岩抑制住狠狠皱眉的冲动,默默垂下眼。

  直到头顶的视线消失,他才暗自舒了口气。

  一上午,程岩都在走神中度过。

  等到海夫子离开讲堂,学子们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身旁的钱忠宝低声道:“阿岩,去食堂吗?”

  程岩点点头,收好书卷,和钱忠宝一块儿离开。

  大多社学是没有食堂的,但兰阳社学作为社学中不差钱的清流,建个食堂实属寻常。

  程岩记得,食堂中的伙夫就有三位之多,做菜的手艺不比酒楼里的大厨差,每日菜品不但丰富,而且还便宜。

  尽管如此,一些学生还是消费不起,他们要么自带干粮,要么准备好食材拿给伙夫处理,只用交一点儿柴火费。

  程岩自认很穷,当然舍不得花钱吃食堂,但早上他忘记将干粮带来,只能奢侈一把。

  一进食堂,钱忠宝就兴冲冲道:“阿岩,你今天想吃啥?我去买。”

  程岩:“我就喝点儿白粥。”

  钱忠宝:“那咋行?午课会饿的,还是你身体不适?”

  程岩坦然道:“最近比较拮据。”

  钱忠宝一愣,神情有些惊惶,“阿岩,你、你是不是生我气,不想和我一起用饭?”

  程岩茫然:“没啊,我不是正要和你一块儿吃吗?”

  钱忠宝期期艾艾道:“你刚才说拮据,我还以为你打算自己买饭,不让我买了。”

  程岩终于听出点儿不对劲,难不成原主一直让钱忠宝管饭?

  想想钱忠宝今日鞍前马后的态度,也不是不可能啊。

  尽管并非他本人做的事,但程岩依旧感觉脸上发烧,试探道:“我就是想着总让你花钱也不好……”

  钱忠宝立刻道:“没关系,我有钱!”

  程岩:“……”

  果然!

  他想了想道:“忠宝啊,咱们是朋友,应该平等相待,没道理总让你花钱,即便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以前是我想岔了,今天给你赔个不是。”

  钱忠宝很意外,心里止不住高兴,心想阿岩终于承认他们是朋友了,他钱忠宝也交到朋友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今天的阿岩和往日都不一样,他喜欢这样的阿岩。

  “阿、阿岩,我没关系的,你别放在心上。”钱忠宝挠挠脑袋,“阿岩你真好。”

  程岩愈发惭愧,“那我们各自去买饭,待会儿一起吃。”

  钱忠宝犹豫片刻,害怕他若是拒绝程岩又会生气,勉强点了点头。

  如此,程岩最终还是买了份白粥,配上两个大白馒头和一碟咸菜,而钱忠宝则如以往一般点了大鱼大肉。

  两人刚一坐下,钱忠宝的视线就在程岩身后凝住了。

  程岩下意识转头,见庄思宜也来了食堂,心里顿时一阵烦,默默转回身。

  “阿岩,我听说那个庄思宜是南江府来的。”钱忠宝压低声音道:“你猜他一个首府里的人,来咱们兰阳作甚?”

  程岩:“谁知道呢?”

  钱忠宝表情有些隐秘的得意,“我就知道。他在南江得罪了人,被送来兰阳避祸的。”

  程岩:“你听谁说的?”

  在南江,他庄思宜还有得罪不起的人?他们庄氏一族从前朝起就扎根南江,整个南江府说是庄家的一言堂也不为过,就连苏省巡抚——正二品大员,面对庄家人都要礼让三分。

  更何况,庄思宜还是庄家的嫡宗嫡脉。

  钱忠宝老实道:“昨日回家听我爹说的,好像庄思宜打了苏省巡抚的小儿子。”

  程岩不置可否,就算庄思宜真揍了人,只要对方没死,庄家就一定能保下他,除非庄家不想保。

  突然,程岩想起后世记载中提过,庄思宜后期将自己这一房专门迁了出来,没多久妻子就暴毙身亡。而且雷剧中也有一段剧情是庄思宜被自家人陷害,还是女主为庄思宜出谋划策,助他化险为夷。

  如此看来,庄思宜和庄家可能真有龃龉,也是,毕竟庄思宜的父母很早就离世了,没爹娘护着,谁知会受什么委屈?

  程岩顿时有点儿幸灾乐祸——原来那个除了不孕不育事事完美的人,也有很多糟心事。

  对面的钱忠宝还在继续说:“我爹让我找机会跟庄思宜交好,但感觉他不好接近,我有点怕他。”

  程岩忍不住乐,这个钱小胖的直觉还真灵。

  庄思宜不论面上如何表现,骨子里比谁都冷漠,比谁都倨傲。早些年庄思宜还不太掩饰自己的脾气,越往后越是心机深沉,最擅于操弄人心。

  前生,他和庄思宜相识十七载,可一直到他死,都猜不透对方究竟想些什么。

  “你们在聊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钱忠宝吓了一跳,他支吾道:“庄、庄兄,你来了啊。”

  庄思宜很自然地坐在程岩身旁,淡笑道:“是在聊我吗?你们想知道我的事可以直接来问啊。”

  钱忠宝:“……”

  被、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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