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自古公公好威名,诛邪剑法现诡形_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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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自古公公好威名,诛邪剑法现诡形

  道君皇帝迈着一代雄主的步伐,在大殿内走来走去。

  他神情高昂,志得意满,虎跃龙行,呼呼生风。

  刚刚看过了西夏那边探子的军报,很多事情知道得更详细了些,那逆子在之前的大战中居然把铁鹞子给覆灭了。

  那可是铁鹞子!

  李元昊建国来的最大倚仗,多次凭借此利器,败退了大宋的攻击,若西夏没了铁鹞子,怕早就被大宋打得退守瀚海沙漠了,灭国也说不定。

  而且不止铁鹞子,还有横山步跋子,横山步跋子也几乎全军覆没!

  没了这两支军队,那西夏岂不就是无了牙齿的病猫,终会败北?

  那逆子弄不好真会彻底亡掉西夏,然后占据那河西肥美之地。

  可这么大功劳,流传青史的功绩,怎能让那逆子独占啊!分明该有他一份!

  这可是灭国之功啊!流传千古,青史留名!

  即使已经昭告了天下,逆子进攻西夏是他所使,但还不算稳妥,真的不太稳妥。

  虽然逆子那边没有跳出来反驳,那是他识趣,但万一占了河西之地后,这逆子直接……称王称霸,不就全部露馅了吗?

  哪怕可以说事后逆子造反,灭除西夏后生出野心,可也不好听,毕竟西夏没有得在自己手中啊!那自家的功绩不是大打折扣?

  道君皇帝在地上越走越快,绕着大殿走起太极八卦步来,一代雄主的步伐开始变得有些飘逸似仙,最后累了,到桌边抄起白玉莲花拂尘往臂后萧洒一甩,好一个道德真人,太清天子。

  宫女捧来水晶酒注,刚喝了一小盅后,外面又有军情战报从枢密院转过来。

  自从方腊事后,尤其派兵攻辽开始,道君皇帝便下圣旨,所有军情战报直接送进宫中,绝不可延误半分。

  原来内事情况都走中书门下,这才有之前王黼隐瞒方腊造反,而外事情况则走枢密院,但现在童贯、蔡攸都是不在,就不管内外,全往宫里送,道君皇帝也难得勤快起一阵。

  他看是枢密院转来,知道不是西夏就是辽国事情,急忙拿过来看。

  军报并非一份,先看上面,看着看着脸色酡红,呼吸急促,伸手用力一拍龙案,高声叫道:“大事定矣,大事定矣!”

  那军报之上写得分明,居然是秦王峡口关大战,再败西夏八万多人马,灭敌无数,静塞、嘉宁、祥祐三个监军司全部打得空虚。

  最重要的是李察哥军马覆没,狼狈败逃而走,往北去不知方向。

  道君皇帝猛地又灌了口酒,两只眼睛有些红:“拿地图来!”

  张迪立刻从旁将地图捧上,道君皇帝展开一看,颤声道:“马上就到了,马上就打到兴庆府了,过了顺州就是,过了顺州就是啊,顺州……李乾顺还能多少兵驻守?哈哈哈哈哈!”

  他狂喜大笑,旁边张迪也跟着陪笑,但心中却有些不解,这西夏可是秦王打的,官家这么兴奋做甚?就算可以宣告天下,占去些功劳,可秦王总不会把西夏交过来就是,秦王……可是要做大事的。

  “传朕旨意,叫礼部和兵部一起把西夏地理改拟个名称,原本的十二监军司,就……改成五路好了,然后报到朕这里!”

  道君皇帝边说边笑,心想朕真乃绝顶聪明之人啊,朕居然能想到这等应对办法,只要那逆子把西夏灭了,朕就直接宣旨天下,给西夏原本地理改名,那逆子若是想自己称王称霸,那就直接定他个谋逆反叛之罪,证明西夏地盘原本是属于朕的啊!

  他传完旨意,开始继续看下面军情,则都是辽国那边的了,可这番却是越看神情越不好起来,浑然没了刚才的兴奋和欢喜,脸色一点点变得发黑。

  “甚么!气死朕也!”道君皇帝一拍桌子。

  同样是拍桌子,刚才拍的是喜气洋洋,兴奋无当,这刻却是怒气冲天,气急败坏。

  一旁宫女吓得立刻退后两步,道君皇帝站起身,把手上军报猛地摔去前边。

  “废物,统统废物,全都是没有用的东西!”

  道君皇帝气得肩膀颤抖,军情急报之上倒也没传递什么大事,只是说燕京城还没有攻下,双方各有损失,但攻下只是早晚,最多半年,肯定会拿下燕京,将十六州全部收复。

  “半年,半年,半年都冬天了,还能攻什么城!”

  道君皇帝咆哮道,这不是欺他不懂吗,哪里有冬天攻城的,冬天穿着厚重无比,手脚难露在外,如果在外面的话就冻得都麻木了,还能攻打什么城池!

  这是糊弄他什么都不知道吗?至少冬天能不能打仗他还是知道的,这童贯想什么呢?打不下燕京,竟然拿这种话语敷衍搪塞于他!

  何况,半年时间怕是那逆子都将西夏灭掉了,到时候怎么收复燕云在前?收复燕云的大功才真正是他的啊,这个才是最稳妥的。

  道君皇帝站在那里运了半天气,然后叫张迪磨墨铺纸,开始给童贯写信,令童贯务必三个月之内,赶在冬日天气大冻之前,拿下燕京城,若是拿不下,就提头来见!

  此刻,燕京城下,四面紧围,连营不知多少里。

  童贯在中军大帐内双眉紧锁,前前后后攻城不下几十次,却始终无法打破防御,攻下此城。

  燕京乃是雄关、伟城,咽喉之地,出关要道。

  这座城,历来不管哪方势力占据,或者是天下一统也好,都会加固,修葺,增设防御。

  所以历来雄关必有此处,辽国一直都是当做南北门户来建,又有萧干、耶律大石这等能臣名将守着,一时半刻想要打破确实艰难。

  童贯皱眉看向前方众将,又望了望一旁高坐的郓王赵楷,道:“如此拖沓下去并非办法,一但天气转冷,冬日到来,天寒地冻,更加无法攻下此城了。”

  众将不语,这时赵楷道:“童枢密,难道除了强攻之外,就没有旁的办法破城了吗?”

  童贯摇头道:“这等城池,除了消耗,再无别策可想,除非他内里乱了,或还有些机会,但这燕京城萧干和耶律大石两人兼在,这二人素来擅于治兵,想生乱怕是不能,至于有人要叛变投靠,与我军里应外合,更是机会渺茫,几近痴想。”

  赵楷“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出兵之前,道君皇帝特意叫他密谈,叫他只管坐镇中军,不必掺和战事,一切交给童贯就是,他也知道自家没什么谋略,所以只是问了一嘴,便闭口不言。

  这时蔡攸道:“若我等不计代价,持续硬攻下去,又会如何?”

  蔡攸此刻的官职是同知枢密院事,等同于枢密副使,就等着童贯致仕,好顶上去做这西府头领。

  而燕云收复后,童贯是肯定会退下去的,因为童贯要封王,复燕云者为王,这次童贯领兵,任燕山、云中府路宣抚使,一但十六州归复,那便算是童贯收回,所以要遵先帝旨意封王。

  但这燕京迟迟不下,蔡攸不由心急,他着急掌管西府枢密院,便想着硬打开来,不知会如何。

  童贯闻言露出笑容,他知道蔡攸着急,但他又何尝不急,他年岁已是不小,仗着一身武艺才振作精神,早日封王早日享受,久已厌腻了朝堂之事,巴不得早打完仗班师回朝呢。

  “若旁人守城,倒可以持续强攻试试……”童贯摇头道:“但萧干和耶律大石这二人怕不成,这二人全是擅兵之辈,到时候城池不下,损兵折将,于我军不利,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时被他们反咬一口,再阴沟里翻船,便不好了,所以那等折损之事,轻易不能行为。”

  蔡攸闻言张了张嘴,他本就不知兵,此刻便不晓得如何接茬,摸摸薄须,脸上一片愁索。

  此刻辛兴宗道:“枢密大人,不知金兵如何攻下来的中京和上京?那两城也坚,却快速拿下,莫非有什么特殊法子好拿这辽国城池?”

  童贯瞅他一眼,心中微微不快,辛家兄弟等人都是他的嫡系,但嫡系归嫡系,此番攻辽办事却叫他有些恼火。

  一路争抢功劳不说,甚至在先至燕京城下时,竟然不听命令,擅自攻城,乃至损失不少人马,而此刻又没长眼地提到金国轻松拿下中京上京之事,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说自己不如那完颜宗望、宗翰?

  “金人或许另有一套法子,且那两座城池内怎有萧干、耶律大石这等人物!”童贯淡淡说道。

  “如今金人坐镇两京,看我大宋久打燕京不下,多少有些笑话了。”赵楷本来不想开口,这时实在忍不住说道,他心中觉得女真也未必多强,但肯定对夺取辽城有特别手段,才无往不利,而大宋这边已经几十年没和辽国打仗,所以不擅也不知那些手段。

  童贯闻言心中更加不乐,却陪笑道:“郓王有何见解?老臣洗耳恭听。”

  赵楷心想,我能有什么见解?我若是有什么计谋妙算,不是早就说出来打破燕京了,还用在这里犯愁?

  不过他见童贯这么说,也不好就讲没有,便道:“既然与金人结盟,不妨去问问他们如何攻城。”

  童贯闻言微微一愣,期艾道:“这似乎有些不好吧?不是说燕云十六州自家夺取吗?”

  赵楷道:“这有什么不好,又不是管他们借兵,也不是叫他们帮着来打燕京,就问问他们有无甚么办法,大不了付出些金银财物就是了。”

  “这个……”童贯心中略略思索,觉得赵楷说得也是,只是询问对方有无攻城手段,又不借兵,若是果真有的话,那么花钱买来就是,尽早下了燕京才为正理,不过这种事情断然不可宣扬出去,否则他的名头可要大大受损了。

  他童道夫打了大半辈子仗,虽然说有败有胜,可总是凭借本事输赢,不济就是不济,还没沦落到要去请教什么外夷蛮族,这被人知道,一生英名尽毁,贻笑大方,所以必须隐秘行事才好。

  “殿下,此事关乎我大宋威名,须……偷偷派人问询。”他揣了个心眼,把此事与大宋名声绑在一起,将自身摘了出去。

  “这个……”赵楷想了想,觉得童贯说得有些道理,大宋攻城不下去询问金国办法,总是好说不好听,传扬出去丢人不说,要被道君皇帝得知,弄不好还会斥责。

  “那就秘密派人过去,此事谁都不得泄露,泄露了军法从事!”赵楷说着目光扫过下面众将。

  下面众将面面相觑,心说这种丢人的事情谁会往外说?十几二十万大军,打不下一座城,还得去请教金国,说出丢的都是自家人,谁会做这种蠢事。

  童贯道:“殿下,既然如此,那老臣就安排人往中京去,眼下正好完颜宗望在中京驻守,去询问他便是了。”

  赵楷点头:“此事当速,不然燕京迟迟不下,唯恐官家那边龙颜震怒,降下罪来,你我都难承担。”

  童贯闻言起身,微微一礼:“老臣知道了,老臣这就去安排……”

  辽国中京大定府,乃是上京临潢府的陪都,里面也有辽帝行宫,但辽国于这些事上粗糙,说是行宫不过是大些的府邸罢了。

  完颜宗望正在这府中观看信报,脸色晦暗,不时咳嗽一声,用帕子掩嘴,气息十分不稳。

  信报是童贯派人送来,他眉头紧皱,信上的内容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宋人怎么会提出这种事情?

  居然询问攻破辽城秘法?还说可以用金银换战法?莫非是在玩笑不成?哪有半点打仗的模样?!

  完颜宗望长长呼出口气,宋军统帅童贯他听说过,据说也是个名将,莫非传闻有虚?竟是草包饭袋不成?否则怎会来问这种事情。

  他琢磨了片刻,忽然想到林冲就是童贯的徒弟,便传令叫人去喊询问……

  林冲随金军西行,一直在完颜宗望麾下,积累不少战功,已经升到统领的职务。

  此刻他正在院中练剑,只见形如鬼魅,来往极快,身影飘忽,难以觉察。

  他手上剑更是诡变多端,哪怕在阳光之下,也一阵阴寒,迅捷邪异,恍惚若夜祟横行。

  剑法共七十二路,是他将转日针改换而出,转日针虽然厉害,但并不适合军阵之中战斗,所以他将针法悟成剑法使用,又分出路数。

  这套剑法被他起了个颇有威势的名称,字样再与转日针无关,乃是叫做诛邪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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