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生,你有没有一见到我就十分喜欢?_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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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长生,你有没有一见到我就十分喜欢?

  “放肆,你是平日里跋扈惯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厉声呵斥的那人着一身黑色常服,芝兰玉树的立在乾和宫金瓦红墙前。

  碧玉雕梁跳动着浮光,桐树的影子打在温和的朱色墙壁上,打在庭降的身上,是画上拓下来的场景,只是,他紧蹙眉头满是怒气,生生毁了这份静谧。

  长生想,他真是个偏偏俏郎君,落魄的时候好看,意气风发的时候更好看。

  庭降目光落在长生红肿的小脸上,两步到她跟前来,小心翼翼的查看伤势,“疼么?”

  长生见到庭降就动作迟钝,伸手捂上被打的左脸,惘惘的往后退一步,把手压在膝头上蹲身给他请安。

  “官家恕罪,臣女不知哪里得罪了荣宁翁主,惹的翁主生气,正心里头不安。”

  庭降倾身压下来,凑在她耳畔温声:“你是朕钦定的皇后,谁敢说你有罪?她一个翁主张手就来打你,你不打回去,朕的面子往哪里放?皇家颜面还要不要了?”

  长生惊讶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抬眼去看他,他眸色深沉也正看着自己。长生登时脸上火辣辣的,心也跟着要跳出嗓子眼了,不安的挪挪身子,低头咬唇,完了,她又中他的美男计里出不来了。

  庭降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一阵甜糖拔丝,他的皇后像被惊吓到的小白兔,惶恐不安又娇羞腼腆,和上辈子洞房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搓手,去抬长生的下巴尖,看见她脸颊上通红的手掌□□疼的不行,转而对廷牧道:“快去把沈念给朕叫来!皇后的脸都肿了!”

  廷牧连连揖首,“奴才省得了,这就去传沈御医。”

  他转而看向花容失色的顾长乐,今儿是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切齿道:“朕从来念你是皇亲,又与朕自幼一起长大且还存着些情分,平日里嚣张跋扈也罢了,今儿却不分轻重对皇后下毒手,你打她一下,朕便叫人打你十下,受完掌括回去好好反省,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朕不念旧情。”

  顾长乐瞪大眼睛,有些傻了,“得意哥哥,你怎么能为了她来打我?得意哥哥你忘了,你以前说过要迎娶我的,她是个外人!”

  庭降蹙眉,“住口,说这话的时候朕才五岁而已,儿时戏言岂可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长乐放声大哭,“得意哥哥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吊死在这乾和殿里头,也能让得意哥哥心里有我一个位置。”

  她爬起来,立时去找绳子,一旁伺候的侍女们去拉着她,她挣扎着把人都打开了,任侍女们如何劝说只油盐不进的喊着:“让我死,我死了徐长生就开心了,她就是盼着我死的,我不活了!”

  长生吁口气,这姐妹儿果然和庭霜说的半丝不差,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练的真真炉火纯青,皇族贵胄大长公主养出来的闺秀,泼妇一样的本事倒学了个透彻,做模做样的,这种人真要她去死,指定是不会死的。

  一堆侍女还在同顾长乐拉扯,长生四下探看,去把文吉扶起来,“你找三尺白绫子给翁主送过去。”

  文吉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讷讷回:“徐大姑娘,咱不帮着劝就算了,怎么能落井下石的?”

  她拍胸脯保证,“放心吧,她不会死,你去找来就是。”

  “嗳。”文吉呵个腰,转头跑出去了,未几捧着白绫过来,递到长生手里。

  长生把白绫子搁手里窝窝,到顾长乐身边一撑手,“翁主,用这个罢。”

  顾长乐望着她手上的白绫,吓得止了哭声,怔怔地站着不动。

  她上上下下打量顾长乐,这会儿闹闹腾腾发髻别的金蝉桐叶簪已经松垮,原本齐整的装束也凌乱不堪,这番哭闹本该梨花带雨的,可顾长乐脸上滴泪未见,哪是要寻死的模样?

  “咱们做女子的就是这样儿,翁主金枝玉叶长大的,自然看中名声,横竖外头都知道公主是要做皇后的人,谁成想老天爷不长眼,月老乱点鸳鸯谱呢,翁主的名声最是重要,与其往后出门被人背后指指点点,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说罢,长生甜甜的把白绫子塞到顾长乐手里,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她的手。

  顾长乐握着白绫子,抽噎着不敢说话,一堆人里忽然发出声轻笑,长生看过去,庭降唇角微抿,负手正望着她,眼底莫名的情绪蠢蠢欲动。

  庭降这声轻笑打破了僵场,顾长乐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情绪有点失控。

  庭降理都没理她,走过来握住长生的手,“跟朕进去,不用管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生由他拉着,也不知他这是在笑什么,默默跟他往殿里去。

  廷牧打个千儿恭送过,转而垂眼对大哭不止的顾长乐客气笑笑,“翁主,徐大姑娘是官家心尖尖上的肉,您这一巴掌可真狠,”他咋舌,“那白白净净的小脸儿给您这么一打,算是彻底疼到官家心头上去了,依老奴说您这是何必的?自己个儿也落不着好儿,还得受皮肉之苦。”

  顾长乐才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她慌乱抓住廷牧,切切道:“内侍,我是翁主,我母亲是大长公主,怎么能打我呢?方才是得意哥哥说的气话,不能当真的。”

  廷牧直摇头,“翁主呀,恕老奴多句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是?”

  顾长乐抹一抹眼泪,错着牙去看廷牧,一个太监也爬到她头上叫嚣,往后大长公主府要让人踩进泥巴里不成了?她愤愤撞开廷牧就往寝殿闯,边闯边呖声嘶喊:“得意哥哥,得意哥哥你不是从小到大最疼长乐的吗?”

  “得得,”廷牧不耐烦的训斥随侍太监,“你们都是死人哪?听不见官家的话儿?快拉走。”他回头睨一眼顾长乐,掖着手道,“皇族贵戚犯不上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荒来撒泼的,好歹是有身份的翁主,留着些体面,浑用不上奴婢们拉拉扯扯,叫人瞧着什么体统?”

  顾长乐甩开过来攀扯自己的小黄门,指着廷牧恨恨咬牙,“你这个趋炎附势的腌臜,跟冯玄畅一样都是反咬主人的狗,你们谁敢碰我?”

  廷牧温和地笑了笑,把手里的拂尘递给身旁的小黄门,抬手就给了顾长乐一嘴巴,恭恭敬敬呵腰道:“翁主,奴才是个伺候人的腌臜,入不得您法眼,这手上也不太干净,您回府可记着好好把脸净一净才是。奴才差事当完了,翁主慢着些走。”言罢,廷牧扫一圈顾长乐带着的女使,尖着嗓子道,“好好护送你家主子荣宁翁主回府,办砸了差事仔细你们的脑袋。”

  女使们一个也不敢抬头,齐齐颤声答应着是,便扶的扶架的架,带顾长乐匆匆忙忙离开了。

  顾长乐咽不下这口气,得意哥哥不光对她说重话了,还让太监打了她的脸,她恨死了,恨得牙根儿痒痒,长这么大头一回吃这样的亏,皇后的位置本来就是她的,得意哥哥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吼她。

  今天的耻辱都是因着徐长生,等着罢,骑驴看唱本,有徐长生哭的时候。

  长生自知让顾长乐出了大丑,以顾长乐的性子,很难息事宁人,盘算着回去干脆称病几日,上回同阿耶商议好去大长公主府回礼的事儿也暂且搁一搁,现下主动登门拜访,想都不用想指定是自讨没趣儿。

  她想着事儿,忽然被庭降按在杌子上,心头一蹦差点从杌子上跳起来。他按着她,没让她得逞。

  “别乱动,前些日子你抓伤我脸的时候,廷牧给我备下了创伤药,都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廷牧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办事儿最牢靠,你先坐着,我去拿过来给你擦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去寻药去了。

  长生有种在梦里的错觉,殿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模糊着光圈她看不真切,离着她不远是个书案,上头整齐的放着摞折子和文房四宝,再后头是金龙盘桓的秀水屏,里头约摸就是庭降的龙榻了。

  她四目游移,吸了吸鼻子去揉眼睛,触手有些湿润,才发现原来是哭了,眼泪模糊了视线,才什么都看不清楚的。

  庭降捏药瓶回来,见她在抹眼泪,就像有根针不停地戳心窝子,疼到四肢百骸,若不是上辈子他没在她身边,何至于死了都不得安稳,立下愿用三十年江山寿数换一个重生再见她一面。

  捏捏药瓶子,他提步走过去,在长生跟前蹲下来,全天底下头一号尊贵的男人,温和的仰脸给她擦药,手上的力道拿捏的很轻,他说:“长生,你有没有对我一见钟情?一见到我就十分喜欢?”

  长生呆滞的望他,“啊?”

  他食指挑块乳白色凝脂的伤药,替她抹在左脸的红印子处,打着旋儿轻轻捻搓,“我省的你记不得,不过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着,就算是来生,你也该还是喜欢我这样儿的才是。”

  长生听不懂他说的话,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倒是真的,反正她见着他就还是抑不住心生欢喜。

  只是,再欢喜也不成了,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庭降,是天下人的官家,就算现如今下旨封她做皇后,她也不过就同那些高门大户里头的大老婆一样,大老婆不能吃味,不能放下身段和小老婆们争宠,不能撒娇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条条框框约束着,大老婆……太难了。

  她暂时松口气,强迫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脸上露出微微笑意,“官家,奴脸不疼,奴瞧着翁主心里头是有您的,今儿都闹着寻死了。其实比起来翁主,奴不大合适做这个皇后,不过官家旨意已经昭告四海,也不好出尔反尔,奴厚着脸皮先把位置顶了,今儿进宫,一来是给公主请安,二来也是为了同官家说话,还特意去青绮门包了驴打滚,也不知道官家喜不喜欢吃。”

  本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她还满有信心能讨好庭降一二,方才又听庭霜说给他炖了莲子银耳汤,就有些吃不准了,怕出现什么偏差,多问一句总是好的。

  庭降把药瓶放下,握紧她的手,“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吃。”

  他那样温情脉脉,让她差点就扑进他怀里,抓着仅剩的一丝清明,长生忙扶他起来,让他上座,自己则往地上一跪,“官家,奴是有事相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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