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会彻彻底底忘了你_原本想当仙君徒弟(沈临鱼、徐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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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会彻彻底底忘了你

  第55章会彻彻底底忘了你

  沈临鱼其实一夜未眠,但是他不曾睁开眼。

  他甚至觉得徐晏可笑,什么残忍的事情都做尽了,事后却还要假惺惺的替他洗去那些屈辱的痕迹,换上干爽柔软的衣物。

  而后徐晏低头咬了下他的耳垂,弄得橘色耳环四处摇晃。

  沈临鱼双手攥紧了云被,听见一句不轻不淡的询问,“何时仙君也会说谎装睡了。”

  又被长驱直入。

  逼到尽处,沈临鱼睁开血丝满布的眼,恨恨的瞪着他,“徐晏,我早晚杀了你。”

  徐晏丝毫不以为惧,双臂用力将痉挛的他抱起,跨坐在自己腿上,而后捉着他的手贴向自己大汗淋漓的心口,像似情人之间甜蜜的私语般问,“仙君动的手,难道还少吗?”

  沈临鱼的骨气一下就被击碎,他想起那深入骨髓的长剑,血肉狰狞的伤口,或许这就是他杀徐晏两次的报应吧。

  沈临鱼无声无息地落下许多泪,弄得徐晏肩头湿了一片。

  徐晏眼底都是邪火,却仍是轻啧一声,“娇气,”抽身离去。

  半响之后,孟婆才敢敲了敲门,又静候了一会,方推了门。

  双扉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木簪垂落,青丝四散的小仙君,正坐在床上,低头系着单薄的上衣,脖颈之处裸露出如月光般的肌肤,染上了点点残红,可见战况惨烈。

  孟婆哑然,都这般激烈了,鬼王怎么还火急火燎跑去阿鼻地狱抽阴魂泻火呢?

  这显然不是她该过问的事情。

  孟婆默默捧了杯温热鲜红且飘散着异香的药汁递到沈临鱼面前,“鬼王挂念仙君体弱,特派老朽折了九百九十九朵彼岸花,熬制成汁,有助于压制仙君体内阴魂鞭笞之伤。”

  沈临鱼看也不看,抬手便掀翻在地。

  他就是疼死,也不会受徐晏半分好意。

  地上药汁没入尘土,孟婆露出惋惜的神色。

  “鬼节将至,仙君何苦与自个身体过不去。”

  沈临鱼声音沙哑,微不可闻的说:“多谢孟婆。”

  便不再回答。

  孟婆叹了一声,转身告退。

  木门轻合,四下无人,沈临鱼指甲入肉中,来回摩挲,恨不能将自己浑身皮肉都剥去一层。

  那些被强迫的,威胁的,羞辱的,折磨的记忆翻涌不止,他恨透了自己的放荡,竟还能从此间获得快乐,教徐晏这般侮辱他!

  沈临鱼疯了似的去扯自己的耳垂,宁愿断耳也要将那“照见五蕴”环给摘下来。

  徐晏岂会让他如意,早在他心念一动之时,留在他身上的那段白丝便束缚住他双手,高高绑在了床头上。

  沈临鱼气极,念出一句“天灵孕我,万物化生”。

  瞬间殿外梨花冲破窗户,席卷而来。

  但与此同时,那白丝也涨大数倍,如同一条白化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了所有弱小的花瓣,然后猛地缠上沈临鱼的脚,绕着他的腿缝上爬,直到将他死死锁紧,露出不堪的姿态。

  沈临鱼被迫仰头呼吸,宛如砧板上濒死的鱼。

  而白丝的尾部已经无情地扎入他丹田之中,汲取他源源不绝的微弱灵息。

  僵持之下,沈临鱼悲从心来,发出难以遏制的悲鸣。

  白丝慌了。

  一开始还假模假样的紧了紧,随即便越缩越小,乖巧的在他脸上蹭了蹭,见他没反应,又变成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戒指,勾在他尾指上。

  沈临鱼的红肿湿润的眼睛咕噜转动了一下。

  他说:“我要出去。”

  白丝骤然变紧。

  他嘴角下压,眼圈又红了一点。

  白丝二话不说,钻进锁孔里撬开了门。

  沈临鱼赤脚走出寝殿,入目竟是另一番天地。

  酆都鬼城,阴煞凶戾,除了死物没有任何东西能在此间存活。

  可徐晏不仅种活了一株梨花树,还种下了十里梨花林。

  沈临鱼怔忪无措的往里走去,漫天白雪落下,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每一棵树,每一根枝桠,甚至连那株被他睡弯了的弧度都一模一样,那是他和徐晏初识的梨花林。

  原来不止有他记得。

  他继续往前走,一只无脸鬼飘了出来,捧上一个冰透的玉壶,斟上一杯梨花酒,请他品尝。

  沈临鱼抬了抬眸,一饮而尽,随即皱了眉,根本不是梨花酒,一股子怪味和血腥气。

  无脸鬼见他喝了,高兴地吱哇乱叫,又给他斟了一杯。

  沈临鱼向后退了一步。

  正好撞入一个寒凉森气的胸膛。

  “仙君投怀送抱,本王也只好笑纳了。”

  便搂过他的腰,一手抢过无脸鬼手中怪酒,一口饮去,俯身喂入沈临鱼口中。沈临鱼愈是抵抗,便被欺负的越狠,直到舌尖都麻了,徐晏方松开了他。

  两人气息不稳,徐晏将剩余的怪酒放进沈临鱼满是虚汗的手心,“仙君是自己喝,还是要本王帮忙?”

  沈临鱼磨牙,恨恨掀开壶盖,摔在地上,仰头饮下。

  因此没有看见,无意洒落的一二点残酒,竟让整树梨花都染上红边。

  沈临鱼饮完,偏着头暗自生气。

  徐晏低头舔去他嘴角一点怪酒,“彼岸花采之不易,仙君莫要浪费了。”

  就那鬼灯动不动踩死一大片的花?沈临鱼信了就真的有鬼。

  “仙君腿疼否?”

  沈临鱼摇头,却开口,“好疼。”

  该死的照见五蕴环!谁能想到他一下床腿就软了,走这么多路,完全就是撑着一口气。

  徐晏勾唇,拨了拨他耳上橘环,“仙君可是在撒娇?罢了,本王受累,抱你便是。”

  说罢,手绕过他膝弯,飞回寝殿。

  一路上,沈临鱼想过无数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逃脱方法,但他都未实施,而是看着徐晏头上的木簪发呆。

  他只消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他从认识徐晏起,未曾离过身的梨花枝,尽管后来不如人意,断成两段,但也是他此生难以忘怀的珍贵回忆。

  而今,一枝在徐晏头上,一枝在他头上。

  ……什么意思?

  沈临鱼自欺欺人的想,或许两世纠缠,徐晏喜欢上自己了呢……

  但谁会把真心相待的人,练成炉鼎?

  那完全是一种单方面的奴役,只有对奴仆,对仇人,才能想得出来的法子。但凡咒语一响,炉鼎便会露出求偶的丑态,不分地点不分场合,倘若主人不允,炉鼎甚至为求满足能做出无法想象的事情,甚至还有被拿去做低贱交易的。

  炉鼎完全是另一个人的附属品,如果主人死了,炉鼎也只能殉情而亡。

  便是青楼最廉价的小倌,也不会结下如此丧失尊严的契约。

  可徐晏,下在了他身上。

  甚至强要他,侮辱他,逼他除衫褪衣,逼他自轻自贱,逼他放浪形骸,说出那些下流之语。

  沈临鱼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竟还在奢望他一点真心,真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别咬。”

  徐晏强硬掰开他被咬破的下唇,用拇指擦过血迹,放入自己口中吮过。又拿起湿巾,替他拭去足上尘埃。

  沈临鱼直直的看着他,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譬如他当年那么小一只幼虎,却不顾危险的替自己挡下艳惑心;譬如他躺在自己怀里,面色深沉,尾巴却勾着自己去揉他的肚皮;譬如破了幻境,偷偷趁疗伤亲吻自己的人;譬如自己决意弃他而去时,他腰间还是不忍割舍的同心结……

  沈临鱼问:“徐晏,你腰上的同心结呢?”

  徐晏拉上云被,轻嗤一声,搂他入怀中,“本王岂会留着那种无用之物。”

  沈临鱼合上了眼眸,身体却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徐晏似有所感,将他搂的很紧,但两人的距离已是同床异梦,宛如天堑。

  翌日,沈临鱼依旧见不到徐晏,他永远不会等到一个温存的清晨,永远只有冰冷一片的被褥。

  沈临鱼掀开云被,方一站起,腿便软得打颤,他在寝殿里寻了寻,没有找到衣物和鞋袜。

  徐晏不想让他出门。

  他推开窗,能够看见十里梨花,白茫茫一片,偶有几缕停留在他指尖。

  “仙君,药来了。”孟婆不知何时已推开门,停在了他身后。

  沈临鱼望了那鲜红一片的花汁,仰头饮下,果然与昨日怪酒是一个味道。

  他问:“酆都只有亡魂之灵的彼岸花,何时也能长出梨花了?”

  孟婆收碗的手,碰撞出清脆的瓷器声,避重就轻道:“自是为了讨仙君欢心。”

  沈临鱼兴致索然,“你不愿说,便算了。”

  孟婆笑了下,也不解释,只从袖中取出两壶梨花醉,“鬼王说仙君爱喝梨花醉,老朽酿了一些,手艺不佳,还望见谅。”

  孟婆掀开酒盖,沈临鱼闻到了熟悉的酒香。

  所有的酒都可以叫梨花醉,但每一杯都不会是一样的味道。

  孟婆酿的这杯,是沈临鱼每次雀跃不已喊着“阎兄”吐出的香气。

  话未言,诚然是鬼王的心意。

  孟婆走后,沈临鱼还是把酒喝了,半醉半醒间他想明白很多事情。

  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徐晏一段转世凡尘的执念,过不了多久便会忘记放下的玩物。

  虽说被炼成了炉鼎,但左右徐晏也不会想与无极天结仇,不会为难他的。

  醉意酣浓,徐晏把满面桃红的他抱上床,听见他嘟嘟囔囔一句:“徐晏……本仙君会彻彻底底忘了你。”

  谁不是一场执念,徐晏能得到放下,他亦可以。

  作者有话说:

  感谢“绝色烟柳满皇都”、“sssean”投喂的鱼粮,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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