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倒霉的灰蛇 谈判
“七叔，刚才有人说的几十米的大灰蛇是什么啊？”
小孩扭回头来，好奇的悄声问向一个本家叔叔，他的眼中星光闪闪，似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
被问到的那人先是一愣，而后随口说道：“哦？那个啊，那是上上辈的老人传下来的传说。
听说几十年前，有人在镇外见过一条几十米的大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条蛇就钻到了地底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当初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这件事，当时全村的人也都见过那个突然出现的大坑，所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只是后来没过多久，那个大坑就被风沙填上了，那条大蛇自此也再没出现过，这个故事也就慢慢被人遗忘了。”
“七叔，当初那条大蛇挖坑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这个方向啊？”小孩伸手指了指镇子正门偏西的方向，好奇的追问道。
“对啊，故事里说的就是那里，怎么，你以前听过这个故事？”
“没有啊！不过，那边那条大蛇是不是就是故事里的那条？听起来好像啊！”
“大蛇？什么大蛇？”
“七叔”一边疑惑的念咕着，一边下意识的回身看向小孩指着的方向，这一看不要紧，直吓得他是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蛇，蛇……”
“七叔”双目涣散，精神失常般嘟囔着，足足数秒之后，他才恢复了一点心智，声嘶力竭的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那边，有大蛇啊！”
人们闻言回身看去，当他们看到那离镇子大门不足千米、匍匐蜿蜒前行的大蛇后，人们崩溃了。
在这末日降临前，众生百态尽不相同，有呆滞的，有惊呼的，有惨叫的，有拔腿就跑的，有瘫倒在地的，有下意识护住亲人的，绝望与恐惧在人群中蔓延，骚乱与动荡在绿洲上演。
……
在离镇子还有一段路程的地方，冬与叶仓一前一后的疾驰着。
冬开启着雷遁模式用科学跑步法跑在前面，叶仓身周围着四个火球，利用灼遁的漂浮特性让自己身轻如燕，一步不落的用忍者跑步法跟在后面。
这两种模式都会持续耗费查克拉，二人平日里赶路当然不会选择这样，这次事急从权，他们才这样选择。
实际上，冬虽然更加游刃有余，毕竟他本就擅长速度，但叶仓也不赖，不然她也不会选择相信冬。
跑着跑着，冬突然回头说到：“糟了，灰蛇到了镇子边缘了！”
叶仓闻言心头一紧，抬眼望去，却碍于视力不如写轮眼，只能看清个大概。
“我说，这样下去就来不及了。”冬继续道，脸上竟然也有几分焦急，“你在后面快点跟上，我先一步去救人！”
说完，不等叶仓回话，冬的身上骤然雷光大作，速度再次提升一大截，甩开叶仓奔向镇子。
“你给我站住！”叶仓急忙大喊，却只是换来了一嘴灰。
“这家伙……”叶仓暗恨冬总是搞一些状况外的事情，却受限于自己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冬的吩咐，跟在后面一路吃灰。
……
原本安静祥和的绿洲上，此时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这些在这里平静生活的人，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此时遭逢巨变，众人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本能去寻找心中最安全的地方。
有人选择了向着远离灰蛇的方向逃跑，有人选择跑向自己的家，有人选择就近跑向最近的房子，也有人别出心裁的跑向镇子里的水湾。
“青树，快跟爷爷走！”情急之下，镇长是腰也不驼了，腿也不颤了，一把拉住自己的宝贝孙子，风风火火的跑向离他们最近的地窖。
镇长不愧是镇长，一下就想出了躲避巨兽的最佳方法--躲在狭小的空间里。
毫无疑问，比起用双腿和巨蛇比速度、用沙土房子和灰蛇比硬度、以及潜在水底和灰蛇比憋气这三种方法，躲在隐蔽的地窖里要显得靠谱的多。
只是可惜，愚蠢也好，聪明也罢，他们发现灰蛇的时机终究太晚了点，灰蛇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千米的距离，对于灰蛇不过转瞬，当它来到隐逸镇的围墙外时，跑得最快的那个人也不过出去十几米远。
灰蛇直起前半身，镇子那用来挡风的“高耸”城墙连它直起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它用冰冷的目光将慌乱的镇民尽收眼底，看到那些可恶的人类的丑态，它的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
“嘶～”
灰蛇肆意仰天长嘶，直抒胸中的屈意，有家回不去的孤苦、被砂忍追杀的愤怒、躲在地下苟延残喘的憋屈、被人从梦中惊醒又被打了一顿的怨恨，现在，它就要通通发泄出来！
“渺小卑微的人类，你们这些食物竟敢伤害我，承受本大爷的怒火吧，你们，都得死！”
灰蛇向前拱动，轻易地就压塌了脆弱的围墙，它抬起那十人将将能环抱的尾巴，随意的向着前方抽去！
“嘭！”
灰蛇的甩尾就宛如天神的鞭笞，携无可匹敌之势从天而降，拍打在坚实的地面上，将这代代村民年年夯实的场地拍得皲裂粉碎。
幸运的是，灰蛇的这一击并没有打在某个人身上，不幸的是，在灰蛇的这一击下，大地震动，土面崩裂塌陷，形成一道道参差不齐的沟壑，迟滞着众人仓皇的脚步，乱石破碎凸起，化作一颗颗弹丸崩向四散的人群，将躲闪不跌的人们打得遍体鳞伤。
霎时间，惨叫四起，哀鸿遍野，尽是一副悲怆绝望的景象。
镇长年老体衰，加之腿脚本就不便，在这突变的地形中，他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支离破碎的地面上，纵是如此，他仍是护犊心切，在跌倒之际，一把揽过孙儿，将它紧紧搂在怀中，用自己身体当做他的减震与遮蔽。
“唔……”
细小的石子打在老者的背部各处，打得他生疼，老者咬紧牙关，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哀嚎，以免吓着孙子。
得益于爷爷保护的太过周全，亦或是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青树”并不如大人们那样恐惧，在那一片碎石过去、老者松开紧闭的双臂后，林树迫不及待的挣脱了爷爷那有些逼仄闷人的怀抱，好奇的看向了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因为他的所有视线都被一大块板结的土块遮蔽了。
这是灰蛇一击不中、恼羞成怒下甩动尾巴扫飞的众多土石之一。
那土块从半空中飞来，挡住了灼热的烈日，挡住了澄澈的天空，挡住了光明，挡住了万物，将小孩与老者完全至笼罩在暗黄土块的阴影之中。
土块越飞越近，黑暗愈发靠临。
青树心神收摄，瞳孔收缩，无所思，无所做，在他脑海一片混沌空蒙之时，光明出现了。
那是一道魅蓝色的闪电，于刹那之间在青树那单调晦暗的世界中划出一条无比耀眼的蓝白色光带，瞬间夺去了林树的全部注意，将他眼中的世界浸染成一片白茫。
双目中突如其来的火热让林树痛苦的闭上双眼，并且不自觉的留下两行清泪。须臾之后，林树双眼中的火热感稍降，他睁开酸涩的眼睛，经过一点点令他眩晕的画面重影摇动后，除了白色之外，他眼中终于出现了由各种色彩编制而成的景象，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发出光芒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林树他们，身子微伏，双脚前后相错，脚步微躬，四肢伸展蓄势发，恰似猛兽欲扑食。
几个眨眼后，待得那顶得空气“呼呼”作响的土块飞临，那人动了，他的右腿瞬间化作残影，恰如雷霆霹雳，瞬间将那土块打得粉碎！
雷遁•飞雷踢！
漫天飞舞的碎土为他的英武点缀，湛蓝色的闪电在他的体表折跃，绚烂的光芒将他映照得熠熠生辉。
青树的眼中，时间仿佛在此减慢、定格，他如朝圣者般看着眼前那健壮的背影，双目中的光彩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一幕，在青树那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那道如神灵般光辉万丈的身影烙印在他的心头，成为他永远憧憬、永远追逐的目标。
“哎呦！”
一块土块打在林树的额头上，让他终于回过神来，小孩吃痛，忍不住抱着脑袋低下头。
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声在耳边短促响过，林树再一抬头时，那道光彩夺目的身姿已不见踪影。
小孩左顾右盼，还想找寻那道梦幻般的影子，却被终于缓过来的爷爷一把拖走，连滚带爬生拉硬拽的跑进了地窖中。
“嘭！”
随着地窖门被老者重重关合，未知带来的黑暗与恐惧再度笼罩在爷俩身边，不安的情绪随着他们那粗重的呼吸互相传染。
少年阅历尚浅，本应受不了这种情绪，可是，在他的心底始终有那么一道渺小却坚定的人影在坚守着，它散发着微弱却恒久的光芒，守护着小孩最后的光明与希望。
“那是，神吗？
神啊，如果是你，请你救救我们吧！”
……
或许是小孩的祈祷起了作用，此时此刻，灰蛇已然停止了四处破坏，它看着眼前那轻盈的站在树顶的渺小生物，一脸懵逼：
这里，是风之国吧？
灰蛇鬼畜般吞吐抖动着信子，探查着周围的信息。
这熟悉而糟糕的温度，这熟悉而糟糕的干旱，无一不在告诉它：这里确实就是风之国大沙漠，它并没有睡着睡着梦游到别的地方。
可如此一来，灰蛇更加迷惑了：自己杀的不是风之国的人吗？怎么那个砂忍没来，反到这个人来了？
想着想着，灰蛇逐渐冷静下来。
什么陈年往事的屈辱，什么从睡梦中吵醒的愤怒，什么刚睡醒就被人欺凌一顿的怨愤，什么让它近乎狂暴的饥饿，通通都被眼前这个跟它牙齿差不多大小的人给镇压。
复仇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它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更想活下去……
哪怕活下去之后再次选择睡到死也好！
它很聪明，知道自己惹不起叶仓，也知道自己同样惹不起能和叶仓对峙的冬，它害怕自己的举动触怒冬，只得停下了动作，以求寻找生路。
它面上仍是一副阴冷凶狠的样子，但它心底有点慌。
它之所以敢堂而皇之的来这里报复而不是趁机逃跑，就是因为它觉得冬会主动的拖住叶仓。
可是它现在发现，自己简直错得离谱，这个人不但没有如自己期待的一般拖住叶仓，反而比叶仓那个正统砂忍更快的跑来阻止自己。
这让一向自诩阴险狡诈的灰蛇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就是用自己吸引砂忍的注意力趁机逃跑也好啊，这救人比砂忍还积极是怎么回事？
它自认打不过叶仓，更害怕冬的举动是与叶仓联手的征兆。
为了防止出现那种必死无疑的局面，灰蛇开口了。
“小子，你也是砂忍的敌人，我们应该有着共同的仇敌。
为什么要阻止我！
为什么帮助我们共同的敌人！”
听到灰蛇色厉内荏的低吼，冬轻蔑的笑了：跟我玩挑拨离间？小爷我几天前才刚玩剩下！
“敌人？是，我和砂忍是敌人不假，但是，敌人敌人，好歹还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是人。
可是，你就不同了。
如果我任由你来祸害自己的同胞却见死不救，那我岂不是和你这种畜生一样了？！”
冬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在查克拉的收束下刚好就是灰蛇能听到但那些还没撤走的村民听不到的程度。
“吼，你竟然敢骂我！”
冬那羞辱的话语再度引起灰蛇心底的怒火，灰蛇极其愤怒，猛地抬起巨尾砸地，激起漫天烟尘。
灰蛇毕竟是一个冷血动物，平日里更是以阴险狡诈著称，在求生欲的加持下，哪怕此时已是愤怒无比，它仍旧维持着理智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忍者，我曾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无数年，对砂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我告诉你，帮助砂忍是没有好结果的，他们背信弃义，冷酷无情，阴险狡诈，贪得无厌，反复无常……
他们的坏处实在太多了，他们做过的恶事我能和你讲三天三夜，总之，砂忍绝对不可靠，你帮助砂忍绝对会后悔的！”
“啪，啪，啪……”冬面露欣赏，拍掌鼓舞：“你说完了？”
“……说完了。”
“是吗？成语用的不错，我还想多听一会儿呢！”冬失望的摇摇头，转而露出一副十分有兴致的表情，问道：“真没想到，你不但会说人话，就连成语都用得这么熟练，你能方便透露一下，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吗？”
说着，冬那双眸之中的写轮眼发出了隐晦的波动。
前面也说过，灰蛇的眼神不好，以它的目力，能看清冬的轮廓已是极限，自然看不清那双比它身上最小的鳞片都要小的写轮眼，也因此没有太多防备，只是觉得冬身上的气息有些阴冷罢了。
没有防备下，灰蛇轻易的就中招了。
“这些都是仙……先祖传下来的知识。”
在写轮眼的催眠作用下，灰蛇下意识的就要说出答案，可是它刚想说出那个禁忌的词汇，那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最可怕的恐惧让它瞬间惊醒，使它马上改口。
“哦？是这样啊～”冬的眼皮微阖，以此来遮掩眼中的锐利精光。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怎么会听不出来灰蛇话语中的停顿！
灰蛇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冬已经知道了想要的情报：灰蛇确实来自龙地洞。
冬张开嘴，刚想继续套话，却突然神色一变，正气凛然的大声喝道：“呔，孽畜，任你巧舌如簧，也掩盖不了你妄图残害平民的残暴之举。
什么冷酷无情，什么阴险狡诈，这些是别人评价你的吧？你竟然用它们污蔑砂忍，无耻！
你也不想想，人家砂忍能做出那种恩将仇报的事儿？那还是人？
还有，我最后再教你一句话……”
冬伸直腰板，挺起胸膛，浩然正气油然勃发，朗声道：“躲在别人背后说坏话，那是小人行径，可若是背对着别人说坏话，那么，就是最大的蠢货！”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啊～！”
灰蛇瞬间狂怒，抽起尾巴就要发起攻击，可它刚刚抬起尾巴，就有两个火球趁势没入灰蛇体内，一股锥心之痛顷刻间从尾巴传来，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晚了两分钟后，叶仓赶到战场！
“混蛋！混蛋！痛死我了！我要碾碎你们！”
灰蛇咒骂着，扭曲着，翻腾着，它抽倒了不知道多少棵树，撞塌了不知道多少间房屋，它搅起了遮天蔽日的沙尘，它疯狂的发泄着从体内传来的真•蚀骨之痛。
然而，在它与冬进行交涉的时候，所有的镇民早已逃之夭夭，而冬的雷遁模式灵敏，矫若游龙，叶仓的灼遁漂浮特性让她无比飘逸，翩若惊鸿，二人灵动翩转，使得灰蛇的作为只是无能狂怒而已。
灰蛇想要朝着那些凡人的位置移动，好让叶仓投鼠忌器，可每当它表现出这种意图的时候，前方总会出现两个火球将它逼停。
别看那两个火球加起来都没有灰蛇一只眼睛大，可灰蛇面对它们却仿佛碰见天敌一般，不敢有丝毫碰触，只能任由那两个火球将自己拦截在村镇前半部分，不得寸进。
就这么折腾了足足三四分钟，灰蛇才消停下来，这不是它适应了那种五内俱焚的痛苦，只是那两个火球的主人主动召回钻入灰蛇体内的那两个火球为它们补充查克拉，这才给了灰蛇片刻的安宁。
“呼～呼～”
灰蛇喘着粗气，一双冰冷的竖瞳紧盯着叶仓那俏丽的身影，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呦，你很狼狈啊！需要帮忙吗？”
是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灰蛇耳边，这声音很微弱，可对于灰蛇来说，却不吝于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
“是你？你在哪里？”灰蛇张开嘴，嘴皮不动，控制查克拉震动发出声音，尽量压低声音问到。
冬轻笑一声：“我？就在你耳朵旁边啊！”
！！！
灰蛇赶忙吐出信子，仔细利用独特的感知能力收集信息，果然发现了倒挂着附着在它下颚侧旁内耳部位的冬。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灰蛇不可置信低声惊呼，同时挪动了一下身体，确保叶仓的视线碰不到这里。
“嘛，一点小技巧而已。”冬自然不能说自己用了写轮眼屏蔽了它的部分感知，只能含糊其词敷衍过去，接着转移话题：“你别动了，叶仓看不到这里的，她现在没有再次向你发动攻击，就是因为她没有看见我，你再动，她就起疑了，为了保护村民，她会直接发动攻击的。”
一听到冬这样说，灰蛇立刻停止了蠕动身体的动作，生怕再给自己招来火球。它可受不了“烧烤活蛇”这道菜，特别是它就是那条蛇。
“这就对了嘛！”见到灰蛇如此听话，冬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说话了，不过要快点说。
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活吗？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先阻止我，然后又帮我？”
“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你想不想活命吧！”
“想！”灰蛇毫不犹豫的应道，但紧接着又略带嘲讽的语气道：“但是，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吧？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心事被灰蛇说破，冬也没有什么尴尬，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什么问题？”
“问题很简单，”计划即将得逞，冬的嘴角也忍不住翘起一弯弧度，“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想去你的老家--龙地洞该怎么走就行！”
‘我tm也想知道怎么走！’
灰蛇差点脱口说出这句话，但它马上将这句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
它不知道冬是怎么知道它的底细的，它只知道，这是它最后的生存机会了。
“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走……”灰蛇的谎话张口就来，但接着就没下文了。
‘你tm倒是接着说啊！’冬的心底咆哮着，但他面上却嘴唇紧闭，没有一丝想说话的意思。
双方一时陷入沉默。
二者都知道，只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就看谁能沉得住气，谁先开口，谁就失去了主动权。
那么，他们谁会先着急呢？
当然是灰蛇了！
天大地大，比不过活命大啊！
“你赢了！”灰蛇感知到，叶仓身边的气息越来越暴躁了，它不敢再拖延下去，低声下气的说：“只要你把我救出去，你想知道什么都行。
我向白蛇仙人起誓，我脱困后一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
冬自然不会相信灰蛇的空口白话，别说它拿它的老祖宗什么白蛇仙人起誓了，它就是拿冬的老祖宗六道仙人起誓冬都不信。
前世今生，前有毒蛇诱骗亚当夏娃偷吃禁果，中有千年老妖骗婚清纯奶油小生，现有性别不明的人口贩子诱拐中二少年，种种寓言故事告诉我们，蛇的话是不能信的。
更何况，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灰蛇离开。
因此，冬在听到灰蛇的条件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不行，你必须先告诉我，我再救你出去。”
“那也不行，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又反悔怎么办？”
“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不说，你就死定了，如果你说了，你还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那么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你……”灰蛇看似气极，实则是无话可说了，它没想到冬油盐不进，咬死了要让自己先说出来，说实话，如果它知道的话，它真的就说出来了，可是它是真的不知道啊！
无奈之下，灰蛇选择了最后的底牌。
只见灰蛇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用生无可恋的声调道：“既然你这么信不过我，我可以与你签订通灵契约，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说完，灰蛇的心里留下了不甘的泪水：
别了，我的自由，为了能活下去，只能委身这个人类了……
说实话，当听到灰蛇的这个充满了诚意的提议后，冬真的心动了，但……十动然拒。
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活靶子，能比得上貌美如花的叶仓？
仙人模式重要吗？
当然重要，比叶仓重要的多。
但是，灰蛇≠仙人模式，就算自己从灰蛇那里知道了前往龙地洞的方法，那也是修行仙人模式的万里长征第一步。
而叶仓呢？
可以说是万里长征走到遵义会议了，而现在，就好比正在进行中的那场会议！
只要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好好表现，那就是奠定了胜利的基础，以后收服叶仓几乎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一边是进度1％的仙人模式，一边是进度50%的叶仓，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那怎么样才算是好好表现呢？
当然是立场坚定的和叶仓站在一起，合力击杀灰蛇了！
念及至此，冬再一次重申立场：“我不需要别的，你只要现在告诉我怎么去龙地洞就行！”
“……”灰蛇愣了，它没想到，自己都把自己给送出去了，冬还是执着于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它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个人不会是在戏弄自己吧？
“别的都可以答应你，就是这条不行。”灰蛇硬着头皮强行硬骨头一把，它倒是想随便编一个地方，但它不知道冬对龙地洞了解多少，生怕他发现谎言中的漏洞，一怒之下放弃和自己谈判。
“哦？这就是你的最后态度了吗？”冬的双眼微眯，气息逐渐变得危险。
“你好像忘记了……”冬欺负灰蛇看不到自己，直接把手搭在楔丸的刀柄上。
“我，才是那个掌控你的命运的人，顺从我，你才能活下去……”
冬开始调动体内的查克拉，灰蛇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危险。
“不要，冥顽不灵！”
言毕，刀芒一闪，鳞甲穿破，鲜血飞溅！
“吼！”
灰蛇没想到冬翻脸这么快，它在猝不及防下遭受痛击，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
冬一击得手，不但没有立即离开灰蛇的身体，反而加强了附着在脚底的查克拉，以防自己被灰蛇甩下去。
而后，冬反手将楔丸插入灰蛇的血肉，开始迈步向下跑去，随着他的跑动，插入灰蛇身体的楔丸也跟着运动，锋利的刃口割破灰蛇的鳞甲与血肉，直接在它的身上划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
幸好，相比起灰蛇那粗壮的庞大身躯，楔丸终究是短了点，那条口子看似挺吓人，实际上也就是给灰蛇划破一层皮，除了长度惊人，并没有给灰蛇带来太多伤害。
这也是冬的本意--给灰蛇一个教训，让它老老实实的听自己的话。
不过，纵使冬机关算尽，也架不住灰蛇根本不知道答案，只能说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
冬的攻击就仿佛给这场战斗再次摁下了开始键，叶仓看到了冬的身影，明显的松了口气后，操控着两个火球飞向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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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扭回头来，好奇的悄声问向一个本家叔叔，他的眼中星光闪闪，似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
被问到的那人先是一愣，而后随口说道：“哦？那个啊，那是上上辈的老人传下来的传说。
听说几十年前，有人在镇外见过一条几十米的大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条蛇就钻到了地底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当初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这件事，当时全村的人也都见过那个突然出现的大坑，所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只是后来没过多久，那个大坑就被风沙填上了，那条大蛇自此也再没出现过，这个故事也就慢慢被人遗忘了。”
“七叔，当初那条大蛇挖坑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这个方向啊？”小孩伸手指了指镇子正门偏西的方向，好奇的追问道。
“对啊，故事里说的就是那里，怎么，你以前听过这个故事？”
“没有啊！不过，那边那条大蛇是不是就是故事里的那条？听起来好像啊！”
“大蛇？什么大蛇？”
“七叔”一边疑惑的念咕着，一边下意识的回身看向小孩指着的方向，这一看不要紧，直吓得他是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蛇，蛇……”
“七叔”双目涣散，精神失常般嘟囔着，足足数秒之后，他才恢复了一点心智，声嘶力竭的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那边，有大蛇啊！”
人们闻言回身看去，当他们看到那离镇子大门不足千米、匍匐蜿蜒前行的大蛇后，人们崩溃了。
在这末日降临前，众生百态尽不相同，有呆滞的，有惊呼的，有惨叫的，有拔腿就跑的，有瘫倒在地的，有下意识护住亲人的，绝望与恐惧在人群中蔓延，骚乱与动荡在绿洲上演。
……
在离镇子还有一段路程的地方，冬与叶仓一前一后的疾驰着。
冬开启着雷遁模式用科学跑步法跑在前面，叶仓身周围着四个火球，利用灼遁的漂浮特性让自己身轻如燕，一步不落的用忍者跑步法跟在后面。
这两种模式都会持续耗费查克拉，二人平日里赶路当然不会选择这样，这次事急从权，他们才这样选择。
实际上，冬虽然更加游刃有余，毕竟他本就擅长速度，但叶仓也不赖，不然她也不会选择相信冬。
跑着跑着，冬突然回头说到：“糟了，灰蛇到了镇子边缘了！”
叶仓闻言心头一紧，抬眼望去，却碍于视力不如写轮眼，只能看清个大概。
“我说，这样下去就来不及了。”冬继续道，脸上竟然也有几分焦急，“你在后面快点跟上，我先一步去救人！”
说完，不等叶仓回话，冬的身上骤然雷光大作，速度再次提升一大截，甩开叶仓奔向镇子。
“你给我站住！”叶仓急忙大喊，却只是换来了一嘴灰。
“这家伙……”叶仓暗恨冬总是搞一些状况外的事情，却受限于自己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冬的吩咐，跟在后面一路吃灰。
……
原本安静祥和的绿洲上，此时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这些在这里平静生活的人，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此时遭逢巨变，众人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本能去寻找心中最安全的地方。
有人选择了向着远离灰蛇的方向逃跑，有人选择跑向自己的家，有人选择就近跑向最近的房子，也有人别出心裁的跑向镇子里的水湾。
“青树，快跟爷爷走！”情急之下，镇长是腰也不驼了，腿也不颤了，一把拉住自己的宝贝孙子，风风火火的跑向离他们最近的地窖。
镇长不愧是镇长，一下就想出了躲避巨兽的最佳方法--躲在狭小的空间里。
毫无疑问，比起用双腿和巨蛇比速度、用沙土房子和灰蛇比硬度、以及潜在水底和灰蛇比憋气这三种方法，躲在隐蔽的地窖里要显得靠谱的多。
只是可惜，愚蠢也好，聪明也罢，他们发现灰蛇的时机终究太晚了点，灰蛇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千米的距离，对于灰蛇不过转瞬，当它来到隐逸镇的围墙外时，跑得最快的那个人也不过出去十几米远。
灰蛇直起前半身，镇子那用来挡风的“高耸”城墙连它直起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它用冰冷的目光将慌乱的镇民尽收眼底，看到那些可恶的人类的丑态，它的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
“嘶～”
灰蛇肆意仰天长嘶，直抒胸中的屈意，有家回不去的孤苦、被砂忍追杀的愤怒、躲在地下苟延残喘的憋屈、被人从梦中惊醒又被打了一顿的怨恨，现在，它就要通通发泄出来！
“渺小卑微的人类，你们这些食物竟敢伤害我，承受本大爷的怒火吧，你们，都得死！”
灰蛇向前拱动，轻易地就压塌了脆弱的围墙，它抬起那十人将将能环抱的尾巴，随意的向着前方抽去！
“嘭！”
灰蛇的甩尾就宛如天神的鞭笞，携无可匹敌之势从天而降，拍打在坚实的地面上，将这代代村民年年夯实的场地拍得皲裂粉碎。
幸运的是，灰蛇的这一击并没有打在某个人身上，不幸的是，在灰蛇的这一击下，大地震动，土面崩裂塌陷，形成一道道参差不齐的沟壑，迟滞着众人仓皇的脚步，乱石破碎凸起，化作一颗颗弹丸崩向四散的人群，将躲闪不跌的人们打得遍体鳞伤。
霎时间，惨叫四起，哀鸿遍野，尽是一副悲怆绝望的景象。
镇长年老体衰，加之腿脚本就不便，在这突变的地形中，他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支离破碎的地面上，纵是如此，他仍是护犊心切，在跌倒之际，一把揽过孙儿，将它紧紧搂在怀中，用自己身体当做他的减震与遮蔽。
“唔……”
细小的石子打在老者的背部各处，打得他生疼，老者咬紧牙关，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哀嚎，以免吓着孙子。
得益于爷爷保护的太过周全，亦或是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青树”并不如大人们那样恐惧，在那一片碎石过去、老者松开紧闭的双臂后，林树迫不及待的挣脱了爷爷那有些逼仄闷人的怀抱，好奇的看向了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因为他的所有视线都被一大块板结的土块遮蔽了。
这是灰蛇一击不中、恼羞成怒下甩动尾巴扫飞的众多土石之一。
那土块从半空中飞来，挡住了灼热的烈日，挡住了澄澈的天空，挡住了光明，挡住了万物，将小孩与老者完全至笼罩在暗黄土块的阴影之中。
土块越飞越近，黑暗愈发靠临。
青树心神收摄，瞳孔收缩，无所思，无所做，在他脑海一片混沌空蒙之时，光明出现了。
那是一道魅蓝色的闪电，于刹那之间在青树那单调晦暗的世界中划出一条无比耀眼的蓝白色光带，瞬间夺去了林树的全部注意，将他眼中的世界浸染成一片白茫。
双目中突如其来的火热让林树痛苦的闭上双眼，并且不自觉的留下两行清泪。须臾之后，林树双眼中的火热感稍降，他睁开酸涩的眼睛，经过一点点令他眩晕的画面重影摇动后，除了白色之外，他眼中终于出现了由各种色彩编制而成的景象，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发出光芒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林树他们，身子微伏，双脚前后相错，脚步微躬，四肢伸展蓄势发，恰似猛兽欲扑食。
几个眨眼后，待得那顶得空气“呼呼”作响的土块飞临，那人动了，他的右腿瞬间化作残影，恰如雷霆霹雳，瞬间将那土块打得粉碎！
雷遁•飞雷踢！
漫天飞舞的碎土为他的英武点缀，湛蓝色的闪电在他的体表折跃，绚烂的光芒将他映照得熠熠生辉。
青树的眼中，时间仿佛在此减慢、定格，他如朝圣者般看着眼前那健壮的背影，双目中的光彩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一幕，在青树那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那道如神灵般光辉万丈的身影烙印在他的心头，成为他永远憧憬、永远追逐的目标。
“哎呦！”
一块土块打在林树的额头上，让他终于回过神来，小孩吃痛，忍不住抱着脑袋低下头。
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声在耳边短促响过，林树再一抬头时，那道光彩夺目的身姿已不见踪影。
小孩左顾右盼，还想找寻那道梦幻般的影子，却被终于缓过来的爷爷一把拖走，连滚带爬生拉硬拽的跑进了地窖中。
“嘭！”
随着地窖门被老者重重关合，未知带来的黑暗与恐惧再度笼罩在爷俩身边，不安的情绪随着他们那粗重的呼吸互相传染。
少年阅历尚浅，本应受不了这种情绪，可是，在他的心底始终有那么一道渺小却坚定的人影在坚守着，它散发着微弱却恒久的光芒，守护着小孩最后的光明与希望。
“那是，神吗？
神啊，如果是你，请你救救我们吧！”
……
或许是小孩的祈祷起了作用，此时此刻，灰蛇已然停止了四处破坏，它看着眼前那轻盈的站在树顶的渺小生物，一脸懵逼：
这里，是风之国吧？
灰蛇鬼畜般吞吐抖动着信子，探查着周围的信息。
这熟悉而糟糕的温度，这熟悉而糟糕的干旱，无一不在告诉它：这里确实就是风之国大沙漠，它并没有睡着睡着梦游到别的地方。
可如此一来，灰蛇更加迷惑了：自己杀的不是风之国的人吗？怎么那个砂忍没来，反到这个人来了？
想着想着，灰蛇逐渐冷静下来。
什么陈年往事的屈辱，什么从睡梦中吵醒的愤怒，什么刚睡醒就被人欺凌一顿的怨愤，什么让它近乎狂暴的饥饿，通通都被眼前这个跟它牙齿差不多大小的人给镇压。
复仇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它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更想活下去……
哪怕活下去之后再次选择睡到死也好！
它很聪明，知道自己惹不起叶仓，也知道自己同样惹不起能和叶仓对峙的冬，它害怕自己的举动触怒冬，只得停下了动作，以求寻找生路。
它面上仍是一副阴冷凶狠的样子，但它心底有点慌。
它之所以敢堂而皇之的来这里报复而不是趁机逃跑，就是因为它觉得冬会主动的拖住叶仓。
可是它现在发现，自己简直错得离谱，这个人不但没有如自己期待的一般拖住叶仓，反而比叶仓那个正统砂忍更快的跑来阻止自己。
这让一向自诩阴险狡诈的灰蛇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就是用自己吸引砂忍的注意力趁机逃跑也好啊，这救人比砂忍还积极是怎么回事？
它自认打不过叶仓，更害怕冬的举动是与叶仓联手的征兆。
为了防止出现那种必死无疑的局面，灰蛇开口了。
“小子，你也是砂忍的敌人，我们应该有着共同的仇敌。
为什么要阻止我！
为什么帮助我们共同的敌人！”
听到灰蛇色厉内荏的低吼，冬轻蔑的笑了：跟我玩挑拨离间？小爷我几天前才刚玩剩下！
“敌人？是，我和砂忍是敌人不假，但是，敌人敌人，好歹还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是人。
可是，你就不同了。
如果我任由你来祸害自己的同胞却见死不救，那我岂不是和你这种畜生一样了？！”
冬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在查克拉的收束下刚好就是灰蛇能听到但那些还没撤走的村民听不到的程度。
“吼，你竟然敢骂我！”
冬那羞辱的话语再度引起灰蛇心底的怒火，灰蛇极其愤怒，猛地抬起巨尾砸地，激起漫天烟尘。
灰蛇毕竟是一个冷血动物，平日里更是以阴险狡诈著称，在求生欲的加持下，哪怕此时已是愤怒无比，它仍旧维持着理智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忍者，我曾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无数年，对砂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我告诉你，帮助砂忍是没有好结果的，他们背信弃义，冷酷无情，阴险狡诈，贪得无厌，反复无常……
他们的坏处实在太多了，他们做过的恶事我能和你讲三天三夜，总之，砂忍绝对不可靠，你帮助砂忍绝对会后悔的！”
“啪，啪，啪……”冬面露欣赏，拍掌鼓舞：“你说完了？”
“……说完了。”
“是吗？成语用的不错，我还想多听一会儿呢！”冬失望的摇摇头，转而露出一副十分有兴致的表情，问道：“真没想到，你不但会说人话，就连成语都用得这么熟练，你能方便透露一下，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吗？”
说着，冬那双眸之中的写轮眼发出了隐晦的波动。
前面也说过，灰蛇的眼神不好，以它的目力，能看清冬的轮廓已是极限，自然看不清那双比它身上最小的鳞片都要小的写轮眼，也因此没有太多防备，只是觉得冬身上的气息有些阴冷罢了。
没有防备下，灰蛇轻易的就中招了。
“这些都是仙……先祖传下来的知识。”
在写轮眼的催眠作用下，灰蛇下意识的就要说出答案，可是它刚想说出那个禁忌的词汇，那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最可怕的恐惧让它瞬间惊醒，使它马上改口。
“哦？是这样啊～”冬的眼皮微阖，以此来遮掩眼中的锐利精光。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怎么会听不出来灰蛇话语中的停顿！
灰蛇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冬已经知道了想要的情报：灰蛇确实来自龙地洞。
冬张开嘴，刚想继续套话，却突然神色一变，正气凛然的大声喝道：“呔，孽畜，任你巧舌如簧，也掩盖不了你妄图残害平民的残暴之举。
什么冷酷无情，什么阴险狡诈，这些是别人评价你的吧？你竟然用它们污蔑砂忍，无耻！
你也不想想，人家砂忍能做出那种恩将仇报的事儿？那还是人？
还有，我最后再教你一句话……”
冬伸直腰板，挺起胸膛，浩然正气油然勃发，朗声道：“躲在别人背后说坏话，那是小人行径，可若是背对着别人说坏话，那么，就是最大的蠢货！”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啊～！”
灰蛇瞬间狂怒，抽起尾巴就要发起攻击，可它刚刚抬起尾巴，就有两个火球趁势没入灰蛇体内，一股锥心之痛顷刻间从尾巴传来，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晚了两分钟后，叶仓赶到战场！
“混蛋！混蛋！痛死我了！我要碾碎你们！”
灰蛇咒骂着，扭曲着，翻腾着，它抽倒了不知道多少棵树，撞塌了不知道多少间房屋，它搅起了遮天蔽日的沙尘，它疯狂的发泄着从体内传来的真•蚀骨之痛。
然而，在它与冬进行交涉的时候，所有的镇民早已逃之夭夭，而冬的雷遁模式灵敏，矫若游龙，叶仓的灼遁漂浮特性让她无比飘逸，翩若惊鸿，二人灵动翩转，使得灰蛇的作为只是无能狂怒而已。
灰蛇想要朝着那些凡人的位置移动，好让叶仓投鼠忌器，可每当它表现出这种意图的时候，前方总会出现两个火球将它逼停。
别看那两个火球加起来都没有灰蛇一只眼睛大，可灰蛇面对它们却仿佛碰见天敌一般，不敢有丝毫碰触，只能任由那两个火球将自己拦截在村镇前半部分，不得寸进。
就这么折腾了足足三四分钟，灰蛇才消停下来，这不是它适应了那种五内俱焚的痛苦，只是那两个火球的主人主动召回钻入灰蛇体内的那两个火球为它们补充查克拉，这才给了灰蛇片刻的安宁。
“呼～呼～”
灰蛇喘着粗气，一双冰冷的竖瞳紧盯着叶仓那俏丽的身影，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呦，你很狼狈啊！需要帮忙吗？”
是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灰蛇耳边，这声音很微弱，可对于灰蛇来说，却不吝于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
“是你？你在哪里？”灰蛇张开嘴，嘴皮不动，控制查克拉震动发出声音，尽量压低声音问到。
冬轻笑一声：“我？就在你耳朵旁边啊！”
！！！
灰蛇赶忙吐出信子，仔细利用独特的感知能力收集信息，果然发现了倒挂着附着在它下颚侧旁内耳部位的冬。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灰蛇不可置信低声惊呼，同时挪动了一下身体，确保叶仓的视线碰不到这里。
“嘛，一点小技巧而已。”冬自然不能说自己用了写轮眼屏蔽了它的部分感知，只能含糊其词敷衍过去，接着转移话题：“你别动了，叶仓看不到这里的，她现在没有再次向你发动攻击，就是因为她没有看见我，你再动，她就起疑了，为了保护村民，她会直接发动攻击的。”
一听到冬这样说，灰蛇立刻停止了蠕动身体的动作，生怕再给自己招来火球。它可受不了“烧烤活蛇”这道菜，特别是它就是那条蛇。
“这就对了嘛！”见到灰蛇如此听话，冬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说话了，不过要快点说。
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活吗？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先阻止我，然后又帮我？”
“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你想不想活命吧！”
“想！”灰蛇毫不犹豫的应道，但紧接着又略带嘲讽的语气道：“但是，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吧？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心事被灰蛇说破，冬也没有什么尴尬，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什么问题？”
“问题很简单，”计划即将得逞，冬的嘴角也忍不住翘起一弯弧度，“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想去你的老家--龙地洞该怎么走就行！”
‘我tm也想知道怎么走！’
灰蛇差点脱口说出这句话，但它马上将这句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
它不知道冬是怎么知道它的底细的，它只知道，这是它最后的生存机会了。
“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走……”灰蛇的谎话张口就来，但接着就没下文了。
‘你tm倒是接着说啊！’冬的心底咆哮着，但他面上却嘴唇紧闭，没有一丝想说话的意思。
双方一时陷入沉默。
二者都知道，只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就看谁能沉得住气，谁先开口，谁就失去了主动权。
那么，他们谁会先着急呢？
当然是灰蛇了！
天大地大，比不过活命大啊！
“你赢了！”灰蛇感知到，叶仓身边的气息越来越暴躁了，它不敢再拖延下去，低声下气的说：“只要你把我救出去，你想知道什么都行。
我向白蛇仙人起誓，我脱困后一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
冬自然不会相信灰蛇的空口白话，别说它拿它的老祖宗什么白蛇仙人起誓了，它就是拿冬的老祖宗六道仙人起誓冬都不信。
前世今生，前有毒蛇诱骗亚当夏娃偷吃禁果，中有千年老妖骗婚清纯奶油小生，现有性别不明的人口贩子诱拐中二少年，种种寓言故事告诉我们，蛇的话是不能信的。
更何况，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灰蛇离开。
因此，冬在听到灰蛇的条件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不行，你必须先告诉我，我再救你出去。”
“那也不行，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又反悔怎么办？”
“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不说，你就死定了，如果你说了，你还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那么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你……”灰蛇看似气极，实则是无话可说了，它没想到冬油盐不进，咬死了要让自己先说出来，说实话，如果它知道的话，它真的就说出来了，可是它是真的不知道啊！
无奈之下，灰蛇选择了最后的底牌。
只见灰蛇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用生无可恋的声调道：“既然你这么信不过我，我可以与你签订通灵契约，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说完，灰蛇的心里留下了不甘的泪水：
别了，我的自由，为了能活下去，只能委身这个人类了……
说实话，当听到灰蛇的这个充满了诚意的提议后，冬真的心动了，但……十动然拒。
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活靶子，能比得上貌美如花的叶仓？
仙人模式重要吗？
当然重要，比叶仓重要的多。
但是，灰蛇≠仙人模式，就算自己从灰蛇那里知道了前往龙地洞的方法，那也是修行仙人模式的万里长征第一步。
而叶仓呢？
可以说是万里长征走到遵义会议了，而现在，就好比正在进行中的那场会议！
只要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好好表现，那就是奠定了胜利的基础，以后收服叶仓几乎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一边是进度1％的仙人模式，一边是进度50%的叶仓，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那怎么样才算是好好表现呢？
当然是立场坚定的和叶仓站在一起，合力击杀灰蛇了！
念及至此，冬再一次重申立场：“我不需要别的，你只要现在告诉我怎么去龙地洞就行！”
“……”灰蛇愣了，它没想到，自己都把自己给送出去了，冬还是执着于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它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个人不会是在戏弄自己吧？
“别的都可以答应你，就是这条不行。”灰蛇硬着头皮强行硬骨头一把，它倒是想随便编一个地方，但它不知道冬对龙地洞了解多少，生怕他发现谎言中的漏洞，一怒之下放弃和自己谈判。
“哦？这就是你的最后态度了吗？”冬的双眼微眯，气息逐渐变得危险。
“你好像忘记了……”冬欺负灰蛇看不到自己，直接把手搭在楔丸的刀柄上。
“我，才是那个掌控你的命运的人，顺从我，你才能活下去……”
冬开始调动体内的查克拉，灰蛇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危险。
“不要，冥顽不灵！”
言毕，刀芒一闪，鳞甲穿破，鲜血飞溅！
“吼！”
灰蛇没想到冬翻脸这么快，它在猝不及防下遭受痛击，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
冬一击得手，不但没有立即离开灰蛇的身体，反而加强了附着在脚底的查克拉，以防自己被灰蛇甩下去。
而后，冬反手将楔丸插入灰蛇的血肉，开始迈步向下跑去，随着他的跑动，插入灰蛇身体的楔丸也跟着运动，锋利的刃口割破灰蛇的鳞甲与血肉，直接在它的身上划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
幸好，相比起灰蛇那粗壮的庞大身躯，楔丸终究是短了点，那条口子看似挺吓人，实际上也就是给灰蛇划破一层皮，除了长度惊人，并没有给灰蛇带来太多伤害。
这也是冬的本意--给灰蛇一个教训，让它老老实实的听自己的话。
不过，纵使冬机关算尽，也架不住灰蛇根本不知道答案，只能说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
冬的攻击就仿佛给这场战斗再次摁下了开始键，叶仓看到了冬的身影，明显的松了口气后，操控着两个火球飞向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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