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_本尊天下第一[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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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说在这种环境下,谁还敢说

  无头之尸前车之鉴在侧,人们就是有满肚子的脏话,嘴里也决计蹦不出一个字来。

  仙宗大会已经到了尾端,现在还能留在战台上的人,纵使实力不到位,胆色和手段多少还是有的。

  就算有人横死当场,死人头咕噜噜的碾过地面,乍然停顿在自己面前,他们也顶多是面色青白难看了些,还没到观战台上,一些修士尖声大叫的程度。

  可这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仙宗大会,是修真界延续连绵了千年之久的盛会

  古往今来前赴后继者不计其数,坐镇当场的不知有多少无上大能。

  这些人,这些人怎么敢

  怎么敢在万人瞩目的仙宗大会上,肆意妄为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罪魁祸首,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火红的袖摆,上面用暗金色的细线绣制了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漂亮细腻的花瓣开在鲜艳热烈的缎面上,像是谁为它浇灌了一地的鲜血,妖冶非常。

  那鲜艳的仿佛能从衣料上漫出来的血腥,和它主人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让许多人脸色不断变换,眉宇间一片暗沉。

  众目睽睽之下,行事竟敢如此霸道嚣张,可见此人实力背景之雄厚,令人无法想象。

  有大麻烦了。

  不少人只能暗暗祈祷,祈祷主持赛场上的两位尊驾,能把那些个目无法纪、暴戾恣睢的暴君们剥夺参赛资格,再一脚踹出赛场。

  但仙宗大会既是生死不论,结果注定是要令他们失望的。

  只见穿着道袍的老者等他们闹完了,这才轻飘飘的扫了眼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尚在哀嚎的修士,面色如常的抬了抬手,“带走。”

  立即就有几名身穿蓝衣的侍从闪身出现,把重伤委地的修士移出了战台。

  那姿态风轻云淡的,要不是玉石板上还残存着许多鲜血,他们都要险些以为,刚才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

  老者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参战者们继续挑选各自的对手。

  可就这么解决了

  就这么完啦

  参战者们被老道这没事人一样的处理方式,给弄得齐齐怔愣了一下,以至于赛场上诡异的沉寂了片刻后,不知是因为对主事者漠然无所谓的作态而感到愤怒,还是因为主事者居然连提都不提,就这么放过始作俑者而感到不甘。

  气血上涌,悍不畏死的青年憋红了一张脸,出言道“我不服”

  “你有何不服”头戴羽冠,儒雅俊秀的男子侧目望向他,好脾性似的询问道。

  “有人在车轮战前随意动手,肆意杀人,如此无法无天,目无尊纪,尊驾却对此视若无睹,毫不问责,我不服”

  “哈”战台最前方的男子和老道对视一眼,随即大笑出声,继而询问道“本座且问你,这里是哪里”

  这个问题简单的,随便拉在座的一人都知道,青年被问的莫名其妙,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中洲腹地。”

  “那你又是身在何方”前方慢悠悠的继续发问。

  “仙宗大会。”

  “这不就得了”俊秀儒雅的男子手中把玩着一柄精致小巧的骨扇,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扇子翻转,素色的扇坠往上一荡,扇柄便轻打在他的掌心,“仙宗大会乃是生死之战,实力低微技不如人者,死路一条。”

  他言罢,视线在场上百来个人身上逡巡了一圈,随即对那青年戏谑道“当然,你若是有那个本事,就是现在把这里的人一起杀了,也不是不可以。”

  旁边站着的老者摸了摸自己破破烂烂的道袍,语调嘶哑的接了一句,“那倒还免了之后的车轮战,可以为大比省下不少功夫。”

  这语气,这态度,怕不是巴不得他们一个个的“早死早超生”,省的干杵在这里,白白浪费了他们的时间吧

  众人被两位主事者说的心底发毛,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突突的直往外冒,他们不由自主的去看战台上的对手,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台子上那一批第二轮中,凶名赫赫的家伙蠢蠢欲动的目光,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再一看前头尊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好戏架势,面皮极具抽搐。

  他们就不明白了,这届仙宗大会挑选出的,为什么都是些视规则为无物,不嫌事大的主事者

  而来仙宗大会的,又净是些什么心狠手辣,磨牙吮血的参赛者

  明明前头的仙宗大会办的皆是好好的,怎么到了这一届,就全变了个味儿呢

  真是活见鬼了

  眼看着竞技场上较为平和的第三关,即将演变成血腥暴力的屠宰场,当下一些人也顾不上什么仔细挑选不挑选的。

  仅凭着直觉,赶慌赶忙的敲定了自己的对手,就怕动作稍一迟疑,自己背后一群人徒然暴起,不耐烦的给他们这些走了狗屎运的两下子,送他们早登极乐,那他们连哭都没的哭的。

  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他们自己几斤几两,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而自认实力不俗,场上无人可与之比肩者,自然不惧任何人。

  他们骄矜的不屑于挑选“老弱病残”,只一门心思的挖掘强者,两眼探照灯一样四处搜寻着。

  云倾刚才的表现,虽让现场半数之人对他望而却步,但却是这些人的理想对手。

  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男子走到云倾面前,递出两指,拇指和食指指尖夹着一枚玉雪的棋子,“我选你。”

  云倾见状,食指一弹,鲜红的棋子自他袖中飞出,与男子手中的白子一合,消失不见。

  随着两枚棋子的消失,两人之间建立了一股微妙的联系,周围空间如水纹般产生波动,身边人影也向两侧快速褪去,脚下平面无声上升,大会铭刻的阵纹,直接为他们开辟出一方独属于他们的战场。

  这时,偌大的参战台上已经分出了数十个巨大的战场,每一个战台上均站着两人。

  云倾正在等主事者宣布何时比赛,就听到对面的男子向他拱手道:“在下姓庄,单名一个哲字,敢问道友名讳”

  擂台赛大比前夕互通姓名,也算是一种常规的赛场礼仪。

  云倾随了一礼,简明扼要:“云倾。”

  “云倾。”男子盯着云倾,嘴里慢吞吞的重复着后者的名字,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被他用一种奇异的节奏,一字一顿的给念了出来。

  这种温和中好似捎带了点狎`昵的调子,给人不太像是能说出正经话的感觉。

  云倾拢了下眉,并未言语。

  男子又兀自由上往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云倾一阵,接着轻声细语的补充说,“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云倾便是这个意思罢。”

  直白又胆大的言辞,和男子先前毫不加掩饰的目光,戳在云倾身上,构成了一股隐晦的、不明的意味,令云倾浓墨重彩的眉眼,浮现出一丝明晃晃的冷意来。

  他那自小就经历的堪称史诗级的阴影遭遇,让他对某些事情格外敏感,也格外厌恶。

  在老道的一声比赛开始中,便以雷霆之势朝男子一掌轰去。

  修习轮转,云倾身法快的惊人,相隔百里都犹如紧邻,短距离之下更是瞬息及至。

  庄哲耳边甚至还回荡着老道的“比赛开始”,他鼻尖就已嗅到了一股沁雪似的冷香,常年警惕的大脑神经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身体就突兀的挨了一掌。

  “咔吧”一声,令人无比牙酸的声响翁鸣在他的颅内,一圈一圈的震荡着。

  剧痛袭来之时,庄哲身子都瘫了半边,他下意识的低头,就看见自己胸前搁了一只陌生的手,生的纤长白皙,如玉如竹,那修剪的圆润整齐的指甲上,还泛着一层淡淡的珠光,配合犹如花苞的粉嫩指尖,漂亮的不可思议。

  他此生,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把手生的如此好看。

  好看到其上的每一厘每一寸,都仿若天工。

  不过危机关头,再怎么好看再怎么喜欢,也得先紧着自己的小命才对,但凡此时站在这里的是个正常人,都该作出点正常的反应来。

  所幸这姓庄的姑且算是个正常人,脑子还没到坏死的地步,云倾这一下子便让他觉出了自己与对方鸿沟般的差距,当即便抛却了自己的“雄心壮志”,肌肉紧绷之下,身形暴退。

  云倾在庄哲闪退的时候,轻轻看了他一眼,那只拍碎了他半边胸骨的手掌,甚至贴着他的衣料都没离开过,便又无缝对接的拍了庄哲一掌。

  两掌下去,云倾矮身横腿一扫,直接把庄哲整个人打包踹下了战台。

  “咚”的一声巨响,庄哲倒栽葱似的磕在了地上,脑袋无可避免的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因为地面铺就的白玉晶石乃是仙料奇珍,材质坚硬无比,远非寻常修士肉身所及。

  这场突如其来的强烈冲击,磕的他脑壳几欲炸裂,两边太阳穴也开始一阵激狂的乱跳,这极致的疼痛牵连到了口鼻,令两者不受控制的流出血来。

  庄哲嘴巴张了张,却无意识的呕出了一大口一大口粘稠的鲜血。

  红色滚烫的血液很快糊上了他的面容,在即将要流进他的眼里时,庄哲那倒立的身子因为惯性,吧唧一下朝后摔去。这才避免了给他本就糟糕的形象,雪上加霜。

  庄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瞪着一双眼珠子,惊骇万分的盯着上方站立的云倾。

  他自认自己是个有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傻到在见识了云倾的不凡后,还敢堂而皇之的跳出来,挑战云倾。

  虽然他要挑战之人,不久前才打废过一名参赛者,但这阻止不了云倾身上散发的奇异魅力他所表现出的强势、凌冽和果决,恰好是庄哲的心头好。

  在修真界,恐怕没有哪个修士是不向往无匹的力量的。

  而出类拔萃的修士,天生便带着一股吸引力,能引得众人频频回首,更遑论人都是视觉动物,在场若要论长的好的,没人出挑得过这个穿白衣服的。

  这样的人,往往性子高傲的很,若是想要征服他,就必须得在武力上打败他。

  征服美人嘛,是个男人都想试一下,又因为庄哲能看清被云倾打废那人的修为,故而一直觉得,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仅一招就被人耻辱式的解决,可谓是丢尽了这届仙宗大会参赛者的脸面。

  他想着,若是当初和云倾对上的人换作是他,结局一定不会这样。

  抱着力挽狂澜和征服美人的“雄心壮志”,庄哲在一些人看傻瓜的目光下,一马当先的挑选了云倾。

  事实证明,全身瘫痪、口鼻喷血、脖颈处汇聚了一小片血洼的他,并不比前面他所认为的那个耻辱性的“废物”,强到哪里去。

  庄哲倒在地上,身体僵直,喉管里不断发出破风箱不堪重负似的“嗬嗬”声,一对眼珠子片刻不离云倾,也不知道是想对云倾说些什么。

  那个被他一直注视的人影笼在阳光下,斑驳的光晕依偎在衣服边缘,好似为他镀了一层耀眼的金边,这使得本就粲然的人物,看起来竟像是会发光一样的不真切。

  光一般明希的人对此却恍若未闻,雪白绣金的衣摆扬起细小的弧度,便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了。

  他这时才恍然发现,那人除了在要打他的第二掌时,轻轻的看了他一眼外,根本就没有多关注过他。

  白衣转去,只余一个背影。

  两人对打速度之快,战局结束之迅疾,令不少观战台上聚精会神的修士,目瞪口呆。

  他们看都没开始看呐,这场的人就倒的倒,走的走了

  好在临时派来看守各个战台的长老功底十分深厚,在经历极为短暂的诧异后,便接受良好的宣布道:“胜负已分,6号战台云倾获胜”

  观战台上修士面面相觑,视线一会儿扫过倒在地上,像是被鸡血糊了满脸的庄哲,一会儿看看那飘飘然走的快没了影儿的云倾。

  他们之中很有些人见识过少说不下三次的仙宗大会,惊才绝艳的人每届都有,打斗迅速、扫尾利落的从来不缺。

  但在这不胜枚举的迅疾械斗中,能打的像云倾这么快准狠的,没有。

  这就尼玛离谱

  离谱的过头了

  “这莫不是假打吧”一个大汉眯着自己的眼睛,仔细扫视着台下的场景。

  只见6号战台地面干净整洁,白玉晶石焕新的看不出半分曾打斗过的痕迹,他看着在底下躺着挺尸的庄哲,越看越觉得可疑,不禁猜测道:“该不是看人长的好看,色令智昏,自己放水了吧”不然两人怎么能打的这么快打的这么假呢

  “哎呦我去,看这人一脸的色胚样,没想到搁哪儿装吐血,还装的挺像哈。”

  “可惜他要示好的那个哥哥不搭理他,人都走了,他居然还在催吐,表演欲挺旺盛的。”

  一个小姑娘小声嘀咕,“他血真多,真能吐。”

  庄哲:“”他们这些闲的蛋疼的屁人们,坐那儿说什么屁话呢

  他都被人打成这样了,这些人不仅没半点同情心,居然还竞相说着风凉话

  他至今吐着浓稠烫人的血液,一张好好的脸更是被鲜血糊的不成样子,脏污的连他师尊都认不出来。

  胡乱编排一个全身瘫痪,身心重创的残疾人,这特么还是人么

  讲道理,身为一个正儿八经的高阶修士,别以为位置隔的远他就听不见

  一群屁民屁民屁民

  就知道坐在那儿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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