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_本尊天下第一[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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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四下一片暗沉,有细碎的、零星的星光从镂空雕花窗棂处斜映而来。

  安置在卧房里的架子床因为是由沉香木打造,空气中隐约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香味,结合着此间主人身上的味道,暗香浮动。

  顾夕容进来的时候,云倾已经躺下了。

  他站在原地踌躇了两下,轻手轻脚的迈了过去。

  重重锦帐还好好的挂在两端,并没有被人放下来,顾夕容无所阻碍的看到了平躺在榻上的青年。

  他躺到床上的速度应该是很快的,快到连自己的外袍都未曾褪下,便匆匆合衣而卧,身上搭盖着的被子也像是草草掀开,胡乱搭在自己身上的。

  那勉强算是枕在枕头上的脑袋稍稍侧着,乌黑的发丝凌乱的铺陈在他脸侧,黑与白的鲜明对比,倒显得云倾本就霜白的面容愈发的冰白。

  顾夕容一时有些怔忡,他前世见惯了云倾睥睨天下、横扫一切的无匹气场,又因为他素来性情冷淡,容貌出挑到不似凡人,是世间最贴近人们心中仙人形象的圣尊,普天之下对他爱慕尊崇之人,犹如过江之鲫。

  时间久了,他心底自是觉得云倾强大到无所不能,偶一碰到他病弱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活在梦里。

  不过对着这人,顾夕容就是在梦里也不敢这样想的,如今这种情况,只能是轮转发作了。

  他前世成圣后,修为高了,阅历提上去是水到渠成,知道的东西多了,便能隐隐约约察觉出云倾身上的一丝不对来。

  这丝若有若无的不对劲,让顾夕容起初黑瞎子一般到处乱猜,直到最后才把目光锁定在了云倾修炼的功法上。

  说来可能不信,他怀疑这部玄灵道宗压箱底的顶尖功法有问题。

  它的问题,远远不止令宿主每一转便会散功那么简单容易。

  想到这里,顾夕容眼神沉了沉,他径直伸了手,撩开黏在青年脸颊边的鬓发,在他毫无所觉之时,原来云倾出了一头的虚汗。

  那他岂不是很难受

  顾夕容顿时心疼不已,可是再心疼、再难受他也没有办法,轮转所经过的每一转对于云倾来说,都是一个轮回。其中苦楚只能靠修炼者自己生生挨过去,旁人即便是有心也无力可使。

  更何况他与云倾自小修习的功法便大为迥异,两人不同宗同源,又如何能帮得了他

  哪怕是以逆天奇珍相辅,也不见得起什么效果。

  玄灵道宗千万年底蕴,难道还没有什么罕世仙宝吗如果它们能用,于晚秋早给云倾用了百八十回了,又哪里轮到上他在这里乱操心。

  他眼下能做的,不过就是帮云倾减轻减轻外力的负担,虽然没什么用处,但也聊胜于无。

  顾夕容下意识的想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擦汗,但他刚一动作便倏的一顿,想着云倾爱洁的性子,伸出的手复又收回,转而换了一张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在他额际拭了拭,动作间是道不尽的柔情。

  等着拭完了汗,顾夕容的目光忽的瞥见云倾稍稍乱了的衣襟,他最上面的盘扣不知何时已经开了,露出一小片皙白的皮肤,不同于他脸上的透白,泛着淡淡的粉。

  其上凸起的小巧喉结,怎么看怎么诱惑,让人几乎把持不住自己,想要俯身把它含在嘴里,细细品尝。

  顾夕容手忙脚乱的错开视线,一时间紧张到,连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心里慌乱的厉害,明明该是不安的,羞赧的,可放在这样静谧昏暗的环境里,放在这么个人的身上,他心下却升起了一种诡异的刺激感。

  在这种莫名的情绪催动下,顾夕容大脑急速充血,连带着他干燥的手掌都渗出了不少细汗,他面颊泛红,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咚咚咚”的声音像是一面锣鼓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疯狂的叫嚣着撕了底下人的衣裳

  让他看看,被宽大衣衫包裹着的躯体,是不是也像露出来的肌肤那般,在细嫩中泛着惑人的粉。

  雪白是种圣洁的颜色,但往往越是干净圣洁,越是能引发人心底私藏的欲念,继而发出想要将其染黑弄脏的深深渴望。

  塌边坐着的紫衣青年在那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中,呼吸都不免乱了一些,他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而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自己心底深处被勾起来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压了下去。

  沉寂了半响,顾夕容叹了口气,无力的遮了遮自己的眼睛。

  他到底不是原来那个心无杂念,一心证道的顾夕容了。

  他的心打开了道口子,悄无声息的被人给塞的满满当当,早已没有了多余的空间,去装下别的什么。才会让自己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产生了不该有的痴望和邪念。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是有多么的不堪,不堪到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鄙薄自己。

  他无不自嘲的想着,怀着这样心思的人,也难怪云倾会厌恶。

  都是他自找的。

  可是,他控制不住啊

  躺在这里的人,是霸占了他生命中最为重要位置的心上人,他把云倾看的比他的命都还要来得宝贵,他此生所有情思皆数缠在了云倾身上,那他对他产生这种渴望,能有什么错

  情连着欲,情欲两字本来就密不可分。

  这世上就连超凡入圣者都会动情,动欲,圣人都如此了,怎么人人嘴里说的美好情爱到了他这里,就变的格外肮脏了呢

  凭什么

  顾夕容眼珠微转,目光直直的盯着青年那张脆弱的,却又分外有美感的面容上,眼神忽明忽暗。

  榻上的青年现在正经历着轮转,此刻正是获取他的好感,突破他心房的最好时机。

  前世这些难能可贵的机会大多被于晚秋攥在手里,余下的也无不是被谢辞和姜眠月所遇。

  他们几个在机缘巧合下占尽便宜,便极尽所能的在云倾身上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到了最后,居然连云倾的心也都得了去。

  这种令人眼红到滴血的便利,他从来没有运气遇到过,也从来不敢去心生什么奢求。

  可到了此刻,老天爷就像是给他开了一扇后门,峰回路转之下,竟然让他在云梦仙宗遇到了轮转中的云倾,那在前世绝不可能接触到的散功之人,现在离他不过咫尺之距。

  脑中兀的划过前世于晚秋与谢辞的所作所为,在结合到最后的姜眠月,顾夕容捏着帕子的手骤然缩紧。

  凭什么别人可以,而他却不行

  凭什么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顾夕容波动的情绪都冷静了许多,他盯着云倾看了半响,慢慢的伸了手去,在他皙白的侧脸上轻轻摸了摸。

  指尖上的触感细腻的不像话,犹如玉质般的润滑中还带着丝丝绵软,美好的直叫人爱不释手。

  再配合上底下人的那张脸,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场视觉和触觉的极致体验,顾夕容眯了眯眼睛,手指下滑,在那张形状完美的唇瓣边缘徘徊了几下,刚要触及时,他却蓦地收回了手,几乎是难堪的别过了脸去。

  终归是过不去心底那道坎。

  他不能,他不能这么做,如果一旦这么做了,那他跟外面那些无耻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还是他被魇住了罢

  顾夕容僵木的坐在床边,过了良久才转头看向云倾,把青年随意搭在身上的被子理好,替他掖了掖被角后,起身了。

  尽管什么都没发生,但他还是没脸待在这里,从袖袍中弹出一指清风,挂在金玉钩子上的帘帐徐徐垂落,把床榻给遮的严严实实。

  顾夕容站着看了片刻,迈步去了侧间。

  修仙者耳聪目明,届时云倾若是有一丝动静,他都会及时赶到。

  随着紫衣青年的离去,原本还有点响动的屋子瞬间宁静了下来。

  塌边小几上放着一盏精致的琉璃香炉,顾夕容在里面放了特质的安神香,现下正冒着丝丝袅袅的青烟。

  外面星星点点,稀稀拉拉的星芒落在内殿地板上,气氛很是祥和。

  这时周围空间忽然起了波澜,像是平静的湖面吹拂了一阵微风,涟漪点点。

  浮光碎影之下,缓缓走出一人。

  他穿了一身宽大的青衣,青丝如瀑般垂落在他腰后,身姿迢迢。

  原本垂落着的重重帘帐无风自动,自行撩起,挂在了闲置的金玉钩子上。

  垂眸看了看睡着的青年,于晚秋安安静静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他先是静坐了片刻,旋即右手伸进被子,把躺着的人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揽进了自己怀里。

  他虽然动作温和,但云倾身体不适,睡的并不很踏实,按理说一定会被这般幅度惊醒。

  可躺在男子怀里的青年只是略略蹙眉,神情依旧,并没有半分要醒来的意思。

  于晚秋似是早有预料,伸进被褥里的手顺势握住了云倾的腕子,源源不断的纯净灵力自两人接触之地涌出,有条不紊的进入云倾的身体,替他稳定神魂,减轻那可怕的灵与肉的双重折磨。

  映莲霁月盏乃是半步帝器,威力惊人无可比拟。

  重宝现身都会天降异象,引发天地奇景。现在他们身处云梦仙宗,不比玄灵道宗,做事难免会有约束。

  于晚秋不便祭出灯盏,但他是半步帝器的主人,与映莲霁月盏有灵魂契约,它的力量自然为他所用,与他勾连。

  此时通过他的身体为媒介,莲灯至纯的净化之力持续温养着云倾荏弱的身躯,使他透白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凡事过犹不及,至道神兵再好终究还是外力,要想度过轮转必须得靠云倾自己。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于晚秋收回了手。

  他默默瞧着青年沉静的睡颜,左手自然抬起,手掌平摊,食指微翘,玉一样精雕细琢的指尖忽的冒出一滴殷红色的血珠,在雪白指尖的映衬下,带上了些妖异的色彩。

  此血一出,恐怖的威压惊天而现,周围的空气在顷刻间变得扭曲,呈现出一种切割般的裂纹,犹如蛛网破碎。

  如果不是于晚秋早前布下的结界,恐怕整座宫殿都要在浩大的声势中碾碎成渣。

  青衣男子看着指腹上疯狂跳跃着的殷红血珠,垂下长长的睫羽,无声的把自己细长的手指递到怀中人的唇边,对着他枯花似的薄唇,然后塞了进去。

  血珠甫一入口即被吞食,根本不用在意主人的意愿。

  于晚秋食指微曲,白皙的指尖随着他的举动从云倾唇瓣中伸出,上面还带了点点晶莹的水液。

  他平日里爱洁比之云倾更甚,但当前却不见他有丝毫嫌弃,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视线落在那张诱人的嘴巴上,忽而一笑。

  他都给顾夕容留了这么好的机会了,万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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