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海金战蠡_邪医仵作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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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南海金战蠡

  翌日,朝霞初起,晨露未去,此次武举文试的场地集武院门前就集结了大批前来应试之人。

  原昭璧作男装打扮,着一身梅染色的丝绣锦衣,以同色发带束起乌发,一双涵烟眉加粗画为剑眉,用特别的粉脂加深了面部肤色,与神采英拔的披星走在人山人海中,除去细瘦骨架,可称是两个风采耀眼的少年。

  人群中不乏上京官员贵族子弟,披星是多数人所认识的,关于他身边这个清俊逼人的少年,多数人都来了兴趣,不时便有人上来搭话,披星好笑地冲原昭璧抖抖眉梢,道:“哦,此乃恩宁公家的公子,数日前刚至上京,我二人有幸结识,共有报国之志,索性便结伴同行了。”

  听者都睁了睁眼睛,不禁悄悄打量了原昭璧一圈,未想这个年轻人竟是原氏族亲,恩宁公虽是旁系末枝,但也是妥妥的皇室,这少年小小年纪不等着恩荫袭爵在家享福,竟立志上战场拼搏基业,后生可畏,不可小觑。

  原昭璧不想接受那么多注视的目光,自顾想寻个人少的地方等着文试开始,奈何门前广场武夫云集,虎背熊腰者不在少数,哪有空闲的地方,这时节虽已入秋,但暑气也还未去,不多时她就出了一身薄汗,她握紧了手中剑身修长的佩剑,耐心等着。

  她方静下来,前方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天气一热,本就容易使人脾气暴躁,何况是在这莽夫云集的地方?不多时就有人产生了摩擦,武举未开始前就嚷嚷着要以武力决胜负。其中一人膘肥体壮,一身腱子肉,名唤郭冒,扬手就将对方一把拎起扔出了人群,那人的同伴欲上前相助,也遭遇了同样的下场,就在那人干瘦的身躯即将落地时,一人气魄雄伟凌空飞来,生生在半空将那人接住,安稳落在人群,多数人为其轻功咋舌之际,那人谦谦一笑,沉稳敬言:“这两位兄弟不过一时冲动冒言,大哥何必放在心上,大家同有报国匡扶天下之志,留着力气上阵杀敌不是更好?”

  人群中顿时发出附和声,郭冒愤愤地收起臂膀,知自己并不是眼前这人对手,一甩膀子去了别处。

  那年轻人对这冷脸只淡淡一笑,自己寻了一个角落安静等着。

  原昭璧看着那熟悉的脸庞陷入深思,披星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脑袋,问:“姐姐,你觉不觉得那个年轻人很眼熟?”

  原昭璧莞尔一笑,轻轻一眨眼睛,披星拧着眉头去想,恍然大悟叫道:“除夕夜,他是除夕夜帮我们从窃贼手里找回了钱袋的那个大侠!”

  原昭璧点点头,“走吧,我们去见见恩人。”

  “嗯!”披星应了一声。

  金战蠡正抱剑深思着什么,他生得面目刚正,眉宇森严,静默不言时自有将帅气度,与人谈笑时又教养极佳,温文儒雅,当原昭璧与披星二人来到他的身边时,他看着这两个相貌不凡的少年适时地展开了眉头,问:“二位可是有何指教?”

  披星笑说:“恩公不认识在下了吗?”

  “恩公?”金战蠡一脸疑惑,“阁下怕是认错人了,金某并不记得在何处结识过二位。”

  披星爽朗一笑,“恩公忘了,勃州除夕夜,我与两位姐姐在夜市被小贼偷了银子,是恩公帮我们寻回来的,当时走得急,还未曾好好谢过恩公。”

  金战蠡恍然大悟,他惯常行走江湖,这些举手之劳做过不下数百,自然而然就忘了,难怪方才看着这个少年人分外眼熟,他看了看也同样眼熟的原昭璧,问:“我记得,当时还有两位姑娘,其中一位,生得与这位兄弟有几分相似。”

  披星一时语顿,竟忘了原昭璧此行是女扮男装,不能暴露,他二人的身份在武举中又瞒不住,总不能告诉他这就是当日那个姑娘吧!

  原昭璧及时接话:“那是家姊,与在下一母同胞,故而长相十分相似,当日多谢壮士了!”

  “原来如此,”金战蠡抱拳回礼,“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位兄弟客气了。”

  披星摸摸鼻子,不经意地扯开话题:“萍水相逢即是有缘,还未请教大哥贵姓,如何会来了上京参加武举?”

  金战蠡淡笑道:“在下金战蠡,南海人士。山南立国,割据家乡,在下迫不得已背井离乡,辗转漂泊在外,不想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几欲投身疆场,平定乱世,却报国无门。适逢北原收付勃州,关卡即通,闻英雄帖广发天下,所以便赶来了上京。”原昭璧道:“金大哥武艺超群,侠肝义胆,吐字珠玑,饱含学识,如何会无用武之地?凭你这般将才,列国何处庙堂不会有一立足之地?如何会选中了北原?”

  金战蠡对原昭璧稍作凝视,回这问心之语:“山南贫弱,匡扶乱世无所依,武岳内政不平,处四国之心,内忧外患朝不保夕;,泽、筠岚虽强,上位者却心机深重,无所不用其极,北原据守中原大片山河,既有能臣名将,亦有虎狼之师,国力虽逊筠岚,富庶不及云泽,十余年来却最稳握乱世战局,金某如何不选?”

  原昭璧对这个年轻人由内而外露出由衷赞赏,她郑重一揖,“金大哥智识独断,他日必会于这天下战局稳握一席,是小弟唐突了!”

  金战蠡忙低手于她还了一礼,抬首时他忍不住重新端视了一眼这个少年。游走人世多年,他自有识人之量,可是这个少年的眼底却教他看不清,看不透。观他衣着打扮,分明是贵族子弟,可周身萦绕的那股沉敛气息却不属于这种阶层的贵介少年所有。他眼中明泽胜玉,莹莹流光虽无杂质,却如雾色披峰般轻笼着一层晦暗艰涩,他能感觉出那其中掺杂的悲悯,隐忍,洒脱,通透,甚至疏狂等种种不单一的情绪和心境。

  至于那最终隐藏的是什么,金战蠡不知。

  他只隐约感觉到,这是个有枷锁的少年。

  一阵擂鼓声迎面传来,待金战蠡再抬头,集武院的朱红金钉正门豁然大开,两队训练有素的精锐黑甲将士列队自门内快步齐出,分立于集武院门前两侧,随着一人跨门而出,门前众人瞬时便安静了下来,人人均屏息凝神如望神祗般瞻仰着北原这位未及弱冠就已名声天下的年轻战神。

  他头戴簪缨银翅束发冠,身穿绛地盘银麒麟箭袖,腰束银鎏金嵌菱形玛瑙玉带,上衔金鱼袋,佩透雕螭首赤玉,银丝滚云的衣摆下一行排穗随着他的脚步自然律动,一举一止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金战蠡慨然叹曰:“雪塞君轶,瀚海倾岚,神兵遇之,天下即息。此话当不言虚!今有幸得见秦侯盖世风采,真乃是我辈表率!只不知他日可否有幸能与倾岚太子沙场一战?”

  原昭璧稍垂眉眼微微一笑,也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秦缄人如其名,生性不爱多言,他漆黑的瞳孔在人群中稍稍一定,简单地说了几句片面却不失礼数和威严的开场白,便命部将盘查应试者放行入内。

  因今次武举人数大增,建元帝未免生乱,早朝中途还是将秦文培和安王加派了过来协助秦缄,同来的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那道身着荼白色单罗纱长衫的轻影如飞英跃下马车的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又静了一静,满场粗枝莽夫多出身江湖草野,哪有多少人见过这等天命风流人物,连守卫都停下了盘查的动作,甚至有人不知死活地回头瞅瞅秦缄来了一句:“咦?竟来了个和咱们侯爷一样仙气儿的美男子?”

  “是啊是啊!和咱们侯爷一样仙气儿。”接着就有人更加不知死活地附和,引起一小阵窃窃私语。

  一直到那人带着颠倒众生的笑意随着安王登上门阶,康烈看了看秦缄有些半黑的脸色,皱着眉头强硬咳嗽了几声,秩序才又恢复正常。

  披星一脸糟糕地盯着那厢与安王侃侃而谈的百里慕卿,道:“他怎么来了?不是让他待在府里配合花繁和戴月给你打掩护吗?他这样跑来了,她们两个人怎么应付甘少监和徐宫令那两个人精?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原昭璧也有此虑,这时百里慕卿却在不经意处对着她西子捧心眨了眨眼,披星被那比女子还风情万种的姿态“惊艳”得眼皮一跳,问:“他这是让我们放心?”

  原昭璧有些尴尬地移开了双眼,算是了。

  人员一个接着一个排查进院,很快就轮到了三人,披星看了看面前那神态严肃的排查官,想原昭璧金枝玉叶之身,岂能受粗野兵士近身排查,他率先挡在了原昭璧身前举起了双臂,暗暗想着应对之策。待排查官对他搜身完毕,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移步,气氛紧张时,一只厚实的白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那人一身戎装,憨笑着一张大脸说道:“兄弟,你该进去了,别影响俺们干活!”

  披星一激动,险些大叫出一声“山屏”,他把持住憋笑到几乎要龟裂的面庞,点点头快步跑进了集武院。

  原昭璧对上秦缄淡淡投来的清润目光,含笑对着山屏张开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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