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紫玉符凤佩_邪医仵作太子妃
笔趣阁 > 邪医仵作太子妃 > 第四章 紫玉符凤佩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四章 紫玉符凤佩

  入夜,龙彰殿前三十六根鎏金盘龙金柱高耸矗立,金龙怒目伸着爪牙锋利腾云盘踞,殿前的白玉石阶上,原昭璧同建元帝一同站在高处望着这夜色中气象恢宏的北原皇宫。

  新收付勃州,与武岳战事已是迫在眉睫蓄势待发,东西又有敌国虎视眈眈,建元帝忙了这许多日,今晚才有机会好好和侄女儿说说话。他紧抓着原昭璧的手,说起这宫中的建筑布局,一楼一阁,无不是当年原沨晰设计改建,“忆昔幼少,朕与你父王读书习文形影不离,今见,不晓已死别十年。这十年朕夙夜难寝,骨肉兄弟,情笃克尽,昔比肩乱世,何想今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他一时痛心难言。

  原昭璧眼有泪光,凄怆难抑。阻雪关一役,她失去了父母双亲,流离乱世这些年终于得返故国,父母尸骨如今却还不知流落何方,她有满心哀思,竟连跪祭追远之塚也无。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终有一日要用自己的努力将他们迎回!

  建元帝愈诉愈低沉,一掌重重拍在了雕花石栏上。

  自刚刚到来,原昭璧就发觉出建元帝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她及时拭去泪水,正要劝慰,却见他的手上包着白布,渗出丝丝血色来,她望着建元帝的手疾呼:“皇伯父,您的手怎么会受了伤?”

  建元帝眼中阴霾,摇摇头说不碍事,他袖手掩去伤势,从怀间拿出那枚紫玉符凤佩放在了她的掌中,“当日幸亏秦缄机警筹谋,才有机会潜入昌宁侯府将你寻回,不教我皇朝明珠继续遗落民间,至于那幕后主使之人,你放心,皇伯父一定将他找出,给你个交代!”

  当日颜伯玉以去岷江北采货的时机,才寻到可靠的故友将这一枚紫玉符凤佩送回上京报信他们尚在人间,可谁知那位故友方一入上京地界就遭到了暗杀。当他挺着最后一口气跑到丞相府将这枚玉佩交到秦文培手上,只焦急地说了“勃州昌宁侯府”六个字后,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秦文培认出那是宣沐公主之物,火速进宫呈报给了建元帝,是以他得以派凌焘与秦缄率军南下,里应外合寻找原昭璧的踪迹。若非那无德暗杀,秦缄寻到原昭璧一行人何苦废了那许多功夫?建元帝每每提及都愤恨不已,命大理寺大力追查此事,誓要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他倒要看看是谁这般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原昭璧帮他顺了顺胸口,“皇伯父莫气,有父王、母妃在天庇护,昭璧这不是安安稳稳回来了吗?至于那幕后主使之人是谁,咱们慢慢追查,我相信终有一日会水落石出,必不能叫那送信的恩人白白蒙难。”她原以为自己能平平稳稳回家,却不想在这上京城里早就有人存了心思不让她回来,如此,这帝都的风雨她怕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建元帝拍拍她的手,修眉清目渐渐生出笑意,“好,咱们慢慢查!对了,朕诏了秦缄回朝主持武举,这次攻克勃州、迎你回朝,他与部将立下战功,朕虽然按例对他进行了封赏,但总觉得还不够,这个我北原最优秀的男儿不缺权、不缺势,朕想了想还真不知道该再赏他些什么好!昭璧可要帮皇伯父好好想想?”

  原昭璧眼神一闪,笑道:“昭璧虽与秦侯接触过些日子,但他为人缄默,喜怒不形于色,有何偏爱还真是不知。皇伯父今日既然提起,也是提醒了昭璧,秦侯救了我等归国,昭璧也实该准备一份厚礼作答才是!”

  建元帝捋捋胡须放声一笑,也没深究这丫头究竟听没听懂他的话外之话,继续与她打太极:“好,朕听说你前些日子回公主府住了一夜,若在宫里觉得不自在,可时常过去住几日,安王心细,你有什么需要尽可去找他。还有擎北侯府也与你的公主府毗邻,先擎北侯与朕和你父王皆是挚交,秦缄又救过你的性命,记得多与来往,莫叫外人说我皇室对救命恩人失了礼道。”

  话里话外的意思,原昭璧再听不出就是傻子,她淡淡一笑,应了声“是”,只道:“必不会失了皇室礼数的,皇伯父放心便是!”

  建元帝眯眼一笑,用手指点点她的额角,示意她上心,负手回了殿内。

  原昭璧躬身退下,回头正见甘默和徐眉都在低眼淡笑,她不自在地眨眨眼睛,一派自然地往回路走。

  得了建元帝许可,原昭璧隔了两日后便去凤藻宫陈情了宗政皇后,只说宫中憋闷,想回公主府住些时日,时原梓凡也在,自原昭璧回来,他总爱缠着她玩闹,一听说出宫,也要闹着去公主府住几日。宗政皇后这几正被他闹得头疼,只能由这姐弟二人去了。

  待姐弟俩离去,李掌令道:“皇上特宣了擎北侯回京主持武举,如今又准许公主常回府中居住,擎北侯在勃州救护公主有功,如今又两府相邻,臣昨秘闻皇上曾叮嘱公主常与擎北侯多多往来,这一个盛年未娶,一个及笄待嫁,可是想有意撮合?”

  宗政皇后鲜红的五指摇晃着白玉杯中的青黄茶水,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李掌令顿时心内有数,又言:“臣记得早前韩昭仪曾有意无意想在皇上面前给自己的侄女和擎北侯牵线,被皇上不悦地给挡了回去,为此还被冷落了好一阵子,现下她怕是才长了记性。”

  宗政皇后轻蔑地捋捋金丝宝绣的华丽广袖,“在这宫里要说个没眼力见儿的,也就韩昭仪那个蠢货了,擎北侯府是什么地方,秦缄又是什么人?是她那个麻雀家族高攀得起的?我北原最优秀的男儿自然该配最尊贵的女儿,普天之下除了公主,何人在皇上心里有那个分量?秦缄已是冠年,皇上却迟迟不给他赐婚,可不是在等候公主归来,存心给自己没脸!”“是啊,还是娘娘思虑得当!”李掌令恭维道,“不过宗政一族里新一波的小姐们如今也长起来了,娘娘也是时候在这朝里给小姐们挑挑人了。”

  宗政皇后慵懒地靠在软塌上,“本宫自有成算!”

  晓夜蝉鸣,桂月繁星映照清湖,光影入窗,照亮钩帘影影绰绰。

  守夜的宫娥靠在断榻沉沉睡去,浅浅的呼吸声在香室中缓缓起伏,原昭璧在月光入帐的一瞬睁开了明亮清醒的眼睛,她往香鼎里加重了安神香的分量,轻声换上简便衣裙,拿起藏在床下的佩剑,翻身出窗过花穿庭而去。

  公主府西北角有一处后山,被原沨晰辟为练兵场,多年来一直搁置无人,此处四围松柏,罗织林丛,夜间幽光晦暗,极是隐蔽。

  无边绿叶伴着剑飞星舞簌簌飞落,正值登峰上界之时,她一个气息不稳从半空跌落,以剑撑地陷入沉思。

  从入春以来,她多有苦练,但是功力一直蒙蒙然如进混沌境界,毫无精进,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肃然的眉眼颦蹙,苍白月光在她汗如雨下的额角投下一道亮白,此际夜深露湿,天降无根之水,滴滴晶莹从树间落下打在原昭璧酸涩的眼角,模糊中她望见一双菱纹云靴踩着成毯绿叶走进了她的视线。

  碧月皎皎当空,花阴徐徐满地,他的石青刻丝瑞草纹披风拂过一地蓊郁花草,沾染了湿露清香,行之所至,蝉鸟鸣动声止,原昭璧一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是气息柔定,清冷眉目如有寒光冷浸,那人飞眉入鬓下的一双星目生出淡淡笑意,他无甚多言,在原昭璧睁眼的一瞬,手中的鹰首宝剑出鞘直击而来。

  原昭璧一个飞身轻扬躲过了他的袭击,秦缄挑了挑眉毛,“机警性尚可,只实战经验太差,好好接招!”他不再留情,拿出十成功力全线出击,原昭璧目光紧锁他的剑锋,毫不畏惧迎了上去。

  华叶纷飞狂乱作舞,苍翠茂林似被风雨卷动,百里慕卿远远地坐在树枝上嗤之以鼻,“打架吗?我也会!”他随手一扔酒壶,白影如幻闪到了原昭璧后方。

  原昭璧正专心对战秦缄,冷不防有人背后袭击,百里慕卿抽手而攻,一把取下了她束发的白玉簪。

  她撩开散落的长发,问:“你干什么?”

  百里慕卿捻着她的玉簪剔剔指甲,“兵不厌诈懂不懂?”

  话落,他以簪为剑,如鬼魅一般缠上了原昭璧,秦缄不知是想和她对打,还是想收拾百里慕卿,执剑也飞速攻来,一时之间她陷入两方交战的场面,还是和两个功力都比她高的人。

  五月十七这日,太子妃寿诞,原昭璧接了请帖,与戴月一同往东宫贺寿。宝辇上,她捏了捏戴月比以往红润明媚了不少的小脸,笑问:“听说,昨夜七哥巡行归京了?”

  戴月嫣然而笑,雪腮微红,她梳着时下新兴的结鬟式凌虚髻,含笑点头时发髻上的一组三支联珠纹银步摇流苏曳曳颤动如流水,愈显她婉风流转,“是,昨日表哥回朝复了命,连夜去了宫中给姑母请安,我与他见过面了。”

  “那便好!”看戴月的模样,原昭璧笑笑没有多问。

  当今天下割据,世家豪族如云,多有姻亲裙带关系穿杂,各大家族为在这个乱世站稳脚跟,许多豪族世代间均共通两姓之好,因此逐渐盛行接续婚。姊死妹续,姐妹继嫁同一夫君,永葆两族交好,这在北原更是常见。建元帝的发妻敬贤皇后早薨,建元帝便在隔年续娶了敬贤皇后的胞妹,也就是如今的宗政皇后。当今丞相、太子妃之父秦文培亦是在发妻死后续娶了妻妹。时间一长,这种习俗在北原上至君侯,下至平民,皆仿用之。

  戴月的长姐与翊王同龄,幼年时曾由建元帝做主,与翊王定下婚约,可是阻雪关一役,戴月阖族被屠,长姐也因此送命,依北原风俗,这份婚约顺理成章转嫁戴月之身,翊王不只是她的表哥,更是她未来名正言顺的夫君。如今戴月归来,建元帝直接将她封作县主留养宫中,还诏了翊王回京,等武举事了,就差不多会考量为他们赐婚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82.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82.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