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原是故人来_邪医仵作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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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原是故人来

  回到侯府已是夜深时分,薛诤藏着那卷舆图径直回了书房,阿昭以身体不适为由回了房间休息,趁无人注意,她偷溜出了园子快步跑到披霜苑,戴月正在园中摆弄着花草,冷不防被她拽了出去,忙问:“姐姐,你怎么了?”

  她死死抓着戴月,气喘道:“你先别问那么多,我那里抽不开身,你快速速去告诉阿爹,若有大公子派人前去套马出门送信,立刻于半路截杀!”

  戴月被这话吓了一跳,知是要事不敢含糊,立刻就向马厩跑去。

  阿昭回到风和园,一直在注意着书房的方向,那方灯火通明,薛诤显然是还未睡,他手下的亲信却一直未见人有出动,康烈更是一回到风和园就嚷嚷着累睡下了。阿昭心里惦念着那卷舆图,一直候到更漏声残。她思来想去决定,此事若办,必是要快,眼看不出一个时辰天色就要破晓,只能暗想铤而走险。

  她唤了一声黑衣,蒙面悄悄翻入了书房,平时薛诤有何要务都会在此处理,要进的书函也应该放在此处,几番查找却没有让她找到那卷舆图,她只能去了集雅居。

  阿昭慢慢敞开一扇窗户,屏风后水雾缭绕,薛诤竟然这个时辰正在沐浴,她脸一热,还是咬牙翻了进去,她的动作极轻,除非耳力惊人,不会被轻易发掘,然而这次她没有低估自己的能耐,却着实看轻了薛诤的实力。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光明正大一会?”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阵水珠于他指尖化为雹珠穿透屏风直击面门而来,阿昭方巧身躲过,那人已经如风而至,劈下的掌风凌厉无情,招招几乎致命,阿昭几番攻守没有落下下乘,薛诤皱起眉头,用掌更下杀招。

  屋外这时鸣锣大噪,阿昭因这喧腾分神被他一把扯下了面巾,薛诤瞪大双眼,倾而才作了然,“竟然是你?”

  “没错,是我!”阿昭看了眼窗外火光,听是府里遭了贼正在捉拿,她莞尔一笑,“那公子又是谁呢?”

  薛诤面色恢复如常,“我自是我!”

  “你当然是你,却不是薛诤!”

  薛诤微怔,“何以见得?”

  阿昭冷笑,索性不再伪装,“其一,薛大公子入宁都时已是八岁孩童,口腹偏爱早已养成,府中人说他偏爱甜腻清淡,你便依样爱之,可你根本就不喜欢甜食,每日用膳只是牵强吃下,你伪装得很好,但口腹之欲乃人之天性,性情浮躁的康烈却不能随你长久伪装,我经常会在卧室内闻到烧卤之味,这便是有力的证明!其二,大公子既然养尊处优长在宁都,为何身上无故会有那么多道刀枪剑戟各类武器留下的疤痕呢?”薛诤只着单裤,她毫不避讳视线下移,在他精壮且带有数道疤痕的胸膛稍作停留。

  薛诤一笑,“其三呢?”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一回府就使计打发走了薛夫人派来的人,连李嬷嬷这样忠心的老人儿也不放过,表面是在防备薛夫人,其实是在避免这些熟识幼时薛诤的人在你身上看出异样,防止一日自己暴露。而且你发现了岱山密道这样惊天的事,从回府至今都不急着报信给在前线的昌宁侯,反是任由战事焦灼,不慌不忙,这是不是可以说你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阵线?薛诤一去宁都就是十载,期间从未和家人见过面,若有人杀了真正的薛大公子冒名顶替,其中也是不无可能,你费尽心机做这一切,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薛诤!”

  薛诤的笑重新染起浓浓杀意,“很好,你果然很聪明,我一直没发现原来你有这么一身好武艺,不管你是不是薛夫人的人,这次我都不能放过你了!”

  “孰生孰死还未知呢!”阿昭抢先一步发动了攻击。

  薛诤下了狠心,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劈掌落过,水花四溅,英瓣飞红。阿昭武艺虽高,终究不敌他功力高深,不至百招开始落了下乘。

  屋外康烈的声音又起:“公子,不好了,前院招了贼,夫人要命人搜查全府!”

  薛诤反手劈开进攻,“她要搜就随她搜,你守在门前,我不传唤,谁也不许进来!”

  “是!”康烈紧握佩剑,堵在了门前。

  不多时薛夫人带着人马急冲冲来了风和园,管事回报只剩下了大公子的卧室未搜,她起了疑心,亲自带人来了集雅居。

  康烈奉命严守门外,说什么都不让薛夫人进门,闻内有打斗之声,薛夫人盛怒,令府兵将康烈杈开,死盯着那空出的房门道:“给我撞开,保护公子!”

  薛诤一把将阿昭摔入浴桶之内,他鬓发微湿贴在双颊,对她低眉邪邪一笑,阿昭不甘钳制,一个用力翻身却不慎被他扯破了胸前大片衣襟。薛诤集十层功力于掌对她当头劈下,致命一击离天灵盖只一寸时,那少女雪白裹胸下的血红一点正映入眼帘,他瞬间就忘记了呼吸,情急之下错手飞开掌力,雄厚内力崩出击飞了侧后方的八角紫合鼎,他如遭雷击地盯着那红颜若雪的少女,巴掌打在脸上都没有反应过来。

  房门被撞破前,他腾身跃入浴桶,不顾反抗将她身上破碎的黑衣扯落,只余寸布裹胸,他温热的唇瓣贴近耳际时,阿昭震惊地瞪大了双眸,身体接连被他一把禁锢在了怀里,紧紧相贴。这时房门大破,雪纱屏风掩映着一对男女相拥的身躯,所有人都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唯有薛夫人和康烈张口如吞珠。

  翌日,贼没抓到,大公子宠幸了贴身侍女阿昭的事情就不胫而走,一个婆子一张嘴,说得眉飞色舞,传得沸沸扬扬,拍手大笑者有,眼红心妒者有,一早上时间就演绎成了一出落难厨娘的晋升史。

  用过早膳,阿昭帮薛诤更换了衣袍出门,临出门前,薛诤对她道:“改日做一道你方才说起的烧腊吧,听你说来味道想是不错!”

  阿昭应声帮他披上玄黑色漩涡纹缎面披风,两人清目相笑,一凤翥龙举,潘鬓沈腰,一蛾眉颦笑,纤细窈窕,青石阶上、柳绦廊下彼此相望是如此登对,看痴了一干人。

  薛诤刚出集雅居,香茗、香兰和几个丫头就围了上来。

  “姐姐,听说昨天你和大公子……”香茗一脸羞怯,不知该用个什么词儿。

  “姐姐,你快说说,你和大公子是怎么抱到一起的?”香兰一脸认真,带着无与伦比的求知欲。

  …

  阿昭好不容易才躲过了一群人的刨根问底跑回房间,一夜没有安寝,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这一梦很长,她睡得很香甜,很多年没有过的香甜,梦里她梦见了很多人,很多已经模糊又重新在她的脑海里清晰起来的人。

  整整一个白昼,直到月上中天都没有人来打扰她,等她醒来,香茗高兴地跑来告诉她,圣旨午时临门,皇上已经册封了薛诤为世子。

  她低眸浅笑。

  逆境处,事事皆荆棘。顺境时,一日帆千里。

  薛夫人心中有气,也万不敢怠慢圣使,正在前院摆了酒席款待,请薛氏宗族子弟作陪,薛诤亦是在场。

  阿昭得了空闲,走到园中梅树下挖出了一坛月前埋下的梅花酒,安步出园走向了马房。今夜,她要与阿爹、戴月,好好醉一场。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

  阁楼错落间,一白一紫两道人影仙袂飘举,点落亭台之上。卞月升一双横波妙目已作泪流渊泉,她欲言未言,将移未移,紧咬着下唇,隐忍看那少女渐渐远离了视线。

  百里慕卿白袍无饰,博带飘飘,随意翘腿坐在朱栏,拿出一壶清酒自饮,“怎么样,卞老板,如今亲眼所见,这下可是彻彻底底地信了在下的话了?”

  卞月升一擦泪水,瞬间唇绽英芳,面如桃李,她恭恭敬敬拜以大礼:“卞月升深谢公子大恩,未来五年,幽年梦上下任由公子调遣!”

  “好!”百里慕卿信手抛却酒壶,甩袖翻深下朱栏,亲手将卞月升扶起,“升娘,我现在要你先做第一件事。一个月内,勃州必有大战,我要你在十天之内将幽年梦迁离武岳,寸缕寸丝不剩,一毫一发不损!”

  卞月升急剧色变,幽年梦是江湖势力,财力雄厚,主营青楼、赌坊和暗杀,纵有大战,也绝不会影响到生意,因为飘客和赌徒的数量是不会受盛世还是末世影响的,杀手只要在有人的地方就不会少饭吃。他这道命令,简直是让她自己亲手将这十年的苦心经营拔根而起。

  但是,卞月升什么都没有说,她既承诺,便会守信。

  毕竟,她苦心经营幽年梦最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一夜,真是无比畅快。

  “幽年梦人员众多,迁离后落居何处,还请公子示下。”

  百里慕卿勾唇一笑,临风而对云中月影,傲视东方苍穹,眼神中流露出无边无尽的凌云与狂霸。

  “云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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